周唯璨没吭声。
陆峥等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寻找认同,“璨哥,我掏心掏肺说了这么多,你不觉得应该给点儿回馈吗?”
手里的烟丝已经烧了长长的一截,他也不抽,就那么看着,“我觉得恋爱也不是必需品,一个人呆着不是也挺好。”
陆峥闻言,顿时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受过情伤吧?被人绿了?甩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消极负面的想法。”
周唯璨失笑,把手里没抽的烟放下,而后利落起身,随口道:“你可以当成是。”
/
日子一天天过得像流水账,周唯璨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再见到云畔。
不过仔细想想,她会来东非,也算是在意料之内。
意外的是,这么大的地方,他们竟然也能碰上。
那天又是忙到深夜才下班,他在办公室里整理病历报告的时候,目光瞥过那个熟悉的名字,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打针的时候,她手腕上无意间露出来的那道深红色划痕。伤口是崭新的。
墨绿色树影来回摇晃,蝉鸣阵阵,周唯璨合上病历本,关好门窗,走出办公室。
daon前不久借了他一辆二手丰田代步,因为从医院到学校宿舍并不近,开车需要将近一个小时。不过周唯璨前段时间找到一条近路,虽然路况不太好,但是四十分钟就能到。
他是一个不愿意浪费时间的人,因为时间于他而言曾经是最宝贵的东西。
路上,他接到了陈屹的电话。
电话那头,陈屹似乎喝了点酒,带着点醉意喊他的名字,然后说自己要结婚了。
关于他和他女朋友的故事,周唯璨也时常听他提起,恋爱三年里几乎一半时间都在分手,然后又复合,身边的共同朋友几乎没人看好,没想到转眼都要结婚了。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
周唯璨笑着说恭喜,又问:“婚期定了没。”
对方说:“明年六月份,我媳妇儿喜欢夏天,你到时候应该已经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来了吧?怎么说,要不要给我当伴郎?”
紧接着又补充,“反正时煦和老宋都已经答应了啊,咱们603就差你了。”
周唯璨把手机放在方向盘旁边的塑料支架上,开了扩音键,“到时候一定准时到。”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近况,最后陈屹有点犹豫地问他:“你现在还一个人呢?”
周唯璨说是,他就叹气,“你也多少抓点紧啊,眼看着都快奔三的人了。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说着玩的,别到时候真孤独终老了。”
知道劝不动,陈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地调笑了几句,让他明年不要领着一个非洲老婆回去就行。
挂断电话之后,路已经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