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搭了一架秋千,是用结实的树藤编成的,吃完饭之后,阿约拉着她荡秋千,说这个秋千是她出国之前给堂妹搭的,她堂妹年纪还小,夏天的时候很喜欢坐在院子里乘凉。
橙日渐渐坠入地平线,远处的起伏山峦也被晚霞染出红晕,像极了一座座红色的屋顶。阿约有些担忧地问:“你应该没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吧?住得惯吗?”
云畔笑了,回忆着说:“我以前住过只有十个平房的出租屋,连电视机都没有,浴室里的花洒经常坏,阴天下雨的时候墙壁还会渗水。”
跟云畔做了两年室友,对于她的家境基本了解,阿约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怎么可能?”紧接着,又天马行空地猜测,“你家之前破产过吗?还是说,你是被迫的?”
云畔摇摇头,“自愿的,而且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阿约愈加震惊,无法为她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也只能感叹,“有钱人的想法大概都比较奇怪吧。”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那间出租屋的布局装潢,家具摆设,云畔仍然记得清清楚楚,记得她最爱用的那个缺了角的白瓷水杯;记得浴室里总爱渗水的那面墙;也记得那张稍有动静就会吱呀作响的单人床。
同时,她记得周唯璨总是提醒她不要用那个缺角的水杯喝水;记得周唯璨买了一大堆工具材料回来,自己动手做了墙壁的防水层;也记得周唯璨像逗猫似的逗她,说声音再大点就听不到床响了。
她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
所以她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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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云畔就拿出手机,准备订明天回国的机票。
阿约正照着镜子编麻花辫,不舍道:“这么快就要回去啊?本来还想留你多住几天呢,毕竟以后要见面也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