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流了很多血,”她不自觉地加重语气,“万一失血过多怎么办?”
周唯璨没说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半晌,才没什么表情地问:“你对不熟的朋友都这么关心吗?”
云畔顿时词穷。
那句“不熟”只是她之前敷衍阿约的托辞而已,他为什么还记得?
没有再多说半句,周唯璨利落地踩下油门,将车驶离山脚,拐进附近一条黑黢黢的小道。
四周变得更暗了,只剩寥寥几盏半明半暗的路灯照明,云畔忍不住出声:“为什么不走大路?”
顿了顿,又问,“车放在那里,没关系吗?”
周唯璨视线直视前方,语气平淡:“前面因为山体滑坡封路了,走不了,你的车也没人顾得上。”
“山体滑坡?”她一愣,“严重吗?”
他没正面回答,只说,“在这里很常见。”
这条路很窄,路况也很差,地面坑洼不平,偶尔还能看到几棵被风刮倒,横在路边的树。周唯璨却开得很快,遇到路障也没有减速。
云畔的理智渐渐回笼,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沉默。
一时间连空气里都流淌着难捱的静默。
原来久别重逢就是这种滋味吗?
客套、冷漠、疏离,爱恨都空空,他们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