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之后,他的声音变哑了一点:“为什么睡不着?”
云畔蹭了蹭他的鼻梁:“因为你不在。”
周唯璨顺理成章地说,“下次试试那个冥想训练。”
“没什么好试的,”她几乎是无意识地抵触,“你陪着我就好了。”
“我也不能天天陪你。”
云畔不吭声了。
还有不到十天就要开学,要回宿舍,而且就算不开学,等云怀忠出差回来,她还是得回家。
这一个月更像是偷来的。
空旷冷清的马路对面,钱嘉乐手里拎着一次性白色药袋,正在等红绿灯,远远地喊了他一嗓子。
周唯璨没搭理,仍然专注地看着她。
失眠于她而言是常态,只要不频繁做噩梦,云畔都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聊胜于无地提议:“要不你再借我几件衣服吧,跟你陪着我是一样的。”
镰刀似的黄色月亮悬在夜空中,透过灰色云层和错落树梢,在地面落下斑驳的黑影。
耳边时不时能听见知了的叫声,在这样的深夜里,更像是垂死挣扎,灯罩下的那几只飞虫怎么样了?云畔还没来得及分神去看一眼,周唯璨就在此刻伸出手,慢吞吞摘下了脖子上的银链,转而给她戴上。动作看不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