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自然而然地蔓延,云畔回想起上个周末,很难得,周唯璨竟然休息,哪里都没去,陪她消磨了一整天。
清晨,她睡醒的时候,周唯璨就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停下来记笔记。
不舍得打扰,云畔坐在床上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很久,最后是他主动回头,把手里看了一半的厚厚的书合起来,塞回抽屉里,又过来抱她,问她饿不饿。
他们下楼吃早餐,出了绿廊巷,左拐不到一百米就有很多家早点铺,云畔已经摸得很熟。
其中一家的粢饭团很好吃,里面的芝麻白糖炒得很香。而且老板认识周唯璨,每次看到他都笑得满脸褶子,周唯璨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喜欢吃甜的,老板就慷慨地抓了一大把芝麻白糖放进去。
吃完早餐,他们在外面闲逛,然后买了点水果,回去看吴婆婆。
这段时间以来,云畔跟着周唯璨来看过吴婆婆好几次,彼此算是熟悉,可以自然地相处。
而她也从吴婆婆口中听到了一些和周唯璨有关的事。
“从我认识阿璨开始,他就从没回过家,说跟父母关系不好。我刚开始还总爱劝他,瞎操心,后来他告诉我,他妈妈再婚了,后爸不喜欢他,还带着个不省心的弟弟,他回不回去根本没人关心。”
“那段时间他总是带着一身伤回来,血流的止都止不住,别提有多吓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自己欠别人钱,一时还不上,挨顿打也没事儿,把我心疼坏了。我把攒下来的积蓄给他,他也只是摆摆手,让我别瞎操心。”
“不过他妈妈生病这几年,医药费住院费都是阿璨在想办法,从来没抱怨过一句,按理说就算他撒手不管,旁人也挑不出半点错来。他那个后爸窝囊得要命,在修车厂给人补轮胎,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
这些话周唯璨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每次当云畔提起,他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说“挺好的”,或者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只要是他不想说的话,你就算费尽心思也撬不出来半句。
这一点云畔已经很了解。
下午没做什么,他们绕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兜圈,路过某家精品店,周唯璨给她挑了一对新耳环——两颗红艳艳的樱桃,点缀着绿色茎叶,很精致。
云畔有时候会觉得,周唯璨其实知道自己的耳洞是为了他打的。
走到街尾,没有碰见那个盲人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