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咬咬牙,脚步还是迈了进去。
偷偷过来看一眼应该没事吧,反正周唯璨也不知道。
他总是把一切都说得很轻松,所以还是要眼见为实才能安心,于情于理云畔都认为自己应该过来看望一下,万一情况不太好的话,兴许还能帮上点忙。
距离周唯璨去北京已经整整十七天了,这十七天里,云畔信守承诺,每天好好上课,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生活规律得不像话。
除了——她又开始频繁地做噩梦。
惊醒时已经记不清细节,唯独惊恐绝望的情绪犹在,藤蔓般缠住她的身体,让她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很偶尔的时候,周唯璨会和她视频聊天。
比起想见她,更像是为了检查她的状况。
在云畔的强烈要求下,第一次视频的时候,周唯璨给她大致看了一下宿舍环境,双人间,南北通透,dú • lì卫浴,带阳台,书桌上还摆着她寄过去的加湿器,整体条件的确要比宿舍优越得多。
而他室友中途不小心入镜,稍显局促地跟她打了声招呼,个子稍矮,寸头,麦色皮肤,笑起来还算阳光,东北口音很重,比起物理,更像是学体育的。
第二次视频差不多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夜里十一点左右,应该是部门聚餐回来,摄像头打开的时候,周唯璨刚洗完澡,穿着薄薄的卫衣和运动长裤,发梢还在滴水,流进锁骨,懒散地倚在阳台栏杆上,弯了弯眼睛,冲着镜头里的她笑。
那一刻云畔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其实有点累。
不知道究竟是工作累,还是聚餐累。
云畔盯着他仔细看了好半天,才问:“晚上吃了什么?”
“烤鸭。”
“好吃吗?”
“凑合。”
“喝酒了吗?”
“几瓶啤酒,算吗?”
云畔看着他略显疲倦的神情,忍不住抱怨:“实习已经这么累了,还要抽空去聚什么餐,浪费时间不说,又影响你休息,你们老板是不是有病。”
周唯璨笑了一下,顺着她说:“可能吧。”
阳台是半封闭式的,风声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黑色短发,云畔无意识地掐了掐手心,状似无意地问:“你们聚餐的时候……有女生吗?”
“有。”
“几个?”
他想了想,“两三个吧。”
“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单身?多大了?哪里人?都是你们部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