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说不定都快结束了。
谢川笑起来,安抚道,“没事,反正那些人也无聊得很,等他们都走完才清静。”
果然,酒店电梯大门打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空荡荡的,只零星站着几个人,正在举着酒杯闲聊。
都是熟面孔,从小到大玩在一个圈子里的。
看到云畔,他们显然都很惊讶,凑过来寒暄,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澳洲呆起来舒不舒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以及——什么时候跟谢川定下来。
云畔随口敷衍了几句,便以要去找谢阿姨贺寿的由头先行离开。
穿过长长的走廊,是一个私人包厢,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谢阿姨穿着长长的浅灰色旗袍,正坐在沙发上跟友人打电话。
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似乎很惊喜,连电话都不打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挂断,便快步走过来握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心疼道:“那边的饮食不习惯吧?我们畔畔怎么又瘦了?”
云畔有点无奈:“哪有,我周末基本都是回家吃饭的,不信您摸摸我的脸,还胖了几斤呢。”
谢阿姨也跟着笑了:“你都三年没回来过了,阿姨和叔叔都很想你,谢川就更别提了,天天念叨着呢。”
说到这里,又问,“你爸呢,这次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吗?”
“国外那边还有生意要忙,他暂时回不来。”
云畔陪着她坐下,把手里的礼物盒放在茶几上,“阿姨,生日快乐。”
谢阿姨笑吟吟地拆开了丝绸带,把其中一条流光溢彩的珍珠项链取出来,爱不释手地摩挲:“还是畔畔知道我的喜好。”
两人坐着聊了会儿天,最后,她意有所指道,“你跟谢川也都不小了,过完年就二十六了吧?阿姨不是催你们,不过也是时候挑个好日子,把终身大事定下来了。”
云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时候,谢川亲自开车送她。
江城和三年前没什么分别,还是那座被海水包围的,潮湿阴冷的南方小城。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他们一路经过大学城、玉溪街、绿廊巷……最后弯弯绕绕地开上潮平山。
三年前,赵佩岚怀孕了,在澳洲生下一个男孩,云怀忠和她领了证,回国大张旗鼓地补办了酒席,还在其他热门地段重新买了一套别墅,举家搬了进去。
赵佩岚去年就回国了,替他打理国内的资产,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手腕却很强硬,在生意场上吃得很开,同时对云畔也没什么可指摘的,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上心,后妈当得很够格,挑不出半点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