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搬家的?”
“前几天,”周唯璨坐在她对面,“这离研究所近,上班方便。”
上班?
回来不过短短半个月,他就已经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一切。
这种执行力很可怕,然而出现在他身上,的确顺理成章。
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她发现今天已经是周一了,于是问:“你等会儿要去上班吗?”
周唯璨“嗯”了一声,低头摁手机,像是在回复谁的消息:“今天有安排吗?”
“……有。”
其实没有。
他点头,“去哪?我送你。”
云畔立刻拒绝,“不用了。”
气氛里流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明明昨晚还在一张床上纠缠到天亮。
周唯璨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定格在她脸上。
漫长的十几秒里,谁都没说话,直到他的手机开始急促震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没有及时回复的关系。
周唯璨不着痕迹地皱眉,切断了这通来电,“昨晚——”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仿佛等待已久,云畔迫不及待地打断他,把早已准备好的腹稿一箩筐全部倒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不用放在心上。而且,跟前任上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生理需求总是要解决的,毕竟相比陌生人或者来路不明的pào • yǒu,还是前任之间……更熟悉一点。”
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她竟然能够将这一大段话毫无停滞地讲完,并且每一个字都像极了真心话。
空凋打着暖风,他们之间仿佛凝着一块难融的冰。
周唯璨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手机又开始震动,嗡嗡叫个不停,而他理都没理,半晌,忽地起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椅子摩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还是昨天穿的那件蓝色外套,轻薄的短款,材质很挺括,穿在他身上很好看,很利落,或许还有一点冷酷。
昨夜的温存像场梦,被风吹散,只能摸到模糊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