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爱真的能活下去吗?
至少她不能。
或许是她沉默了太久,谢川用力抓了抓头发,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没头没尾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周唯璨回来了。”
少顷,又问,“你是不是跟他联系了?”
掸了掸烟灰,他等得有点不耐烦,“问你话呢。”
云畔脸色也冷下来,“你问我就要回吗?”
谢川闻言,愣了几秒,才转过头来看她,神色有点受伤,半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目光陡然变深,一言不发地凑近,伸手去扯她旗袍的领口。
云畔往后躲了一下,然而脖子上的吻痕实在显眼,避无可避。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下来,谢川盯着那块淡红色的吻痕看了很久,掐灭手里的烟,蓦地冷笑了一声:“当年分手的时候,他不是说了再也不见吗?需不需要我再给你复述一遍?这几年里你总是说自己不想谈恋爱,想一个人呆着,我都能理解,可结果呢?他一回来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眼巴巴地又爬到他床上去了。云畔,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他养的宠物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不能有点尊严啊?”
云畔没有生气,没有不满,平静地听完,甚至想不出有什么可反驳的。
分开几个六年都没用。她就是忘不了周唯璨。
刚分手那段时间,云畔也强迫自己去恨过他,可是恨太轻了,甚至无法成型,找不到支点,天平永远向爱那一端倾斜。
最后,她也只是略显疲倦地开口,“谢川,我们之间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你。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说完之后,没再犹豫,云畔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最近降温降得很快,外面天寒地冻,冷风呼啸而过,她不由打了个哆嗦,把披肩严严实实地围好,就这么原路折返。
等上了潮平山,她突然又不想回家了,干脆找了家24小时便利店,进去避寒。
晚上九点半,便利店里只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叽叽喳喳地选关东煮,云畔很想喝咖啡,但是医生说过她不适宜摄入太多咖啡因,权衡再三,最后还是点了一杯热牛奶,穿过货架和那几个纠结的学生,坐在便利店最里侧,靠窗那一排的椅子上。
等那几个学生终于推门离开,噪音总算消失,云畔舒服了一点,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发呆。须臾,又把纸杯贴在脸颊上,感受着那点来之不易的温度。
年轻的店员正坐在收银台后面玩手机,不知道是不是钱嘉乐的粉丝,音响里连着好几首都是他的歌,冷门的热门的都有,曲风也都不同。
云畔支着下巴,一首又一首百无聊赖地听,恰在此时,宿命般接到了阮希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