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不知道周唯璨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但是从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无论在做什么,总是会分出一点注意力给她。只给她。
热水就在手边,云畔吃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没吃阿普唑仑。在他这里,应该不用担心失眠。
旗袍很紧身,穿在身上不舒服,她吃完药,开始提要求:“我想洗澡,有衣服换吗?”
“去洗吧,我给你找。”
周唯璨说完,又问了一句,“花洒现在会开了吗?”
“……”
云畔装作听不见,轻车熟路地走进主卧的浴室,把衣服随手丢在床上,又把那枚蝴蝶发卡小心翼翼放在盥洗台上方的置物架里,这才打开花洒。
热水迎面浇下来,像灼热的触摸。
水汽渐渐蒸腾,包裹住浴室,也包裹住她的身体,她不禁回想起不久前的夜晚,又强迫自己切断了思绪。
洗完澡,吹干头发,她裹着浴巾走出来,发现周唯璨就站在衣柜前,手里拿着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冲她招了招手。
云畔走过去,看着他把那件棉质衬衫放在自己身前比划:“穿这件?”
“好。”
周唯璨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吃完药好多了。”
云畔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衣柜里的衣服,她上次其实就很想看,只是没来得及。
仍然是深色系为主,她巡视完,指着其中一件看起来格格不入的白毛衣问:“这件毛衣是你自己买的吗?”
周唯璨看着她,没回答。
云畔干脆直接把那件毛衣拿了出来,山羊绒材质,摸起来很柔软,左心房的位置纹了一只抱着月亮的兔子。当时她就是被这只兔子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