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实在改不动了。”
说话的是其中看起来最年轻的男人,黑框眼镜,格子衬衫,神色萎靡,眼底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就差把研究员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另外一个模样干练的短发女人也叫苦不迭:“还有参数,怎么调都有误差。”
明亮的光线漏进窗户,一块又一块平整地铺在地面上,办公室里应该开了空调,很暖和。
周唯璨漫不经心地听他们抱怨,直到把那份糖炒栗子剥完,才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去实验室说吧。”
那几个人连连点头,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从刚才聊天的时候开始,那几个人就一直在若有似无地打量她,云畔毫不在意,自顾自吃栗子。
周唯璨临走前把门禁卡留下了,跟她说:“无聊的话就出去转转。”
云畔点点头,他又叮嘱道:“别跑太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说“好”,在他离开之前,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脑袋,周唯璨回答:“很快。”
其他人也跟着起身,如同突然有了主心骨般,有说有笑地走出办公区。
云畔听见那个黑框眼镜在和他聊天,熟稔地叫他“璨哥”,嘴里打趣道:“里面那个是你女朋友啊?这么漂亮。”
他好像笑了,没有回避话题:“还不是。”
脚步声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模糊,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云畔听不清楚了。
还不是……
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会接吻上床的普通朋友吗?
她甚至还想搬过来跟他同居。
心不在焉地趴在桌上,云畔伸手去摸电脑架上的那盆多肉,感受着指尖微微的刺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把关系挑明。
视线在他的工位上巡逻了一圈,很整洁,也很空旷,其他人的工位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个人物品,而他的工位除了电脑和两排工具书之外,就只剩一个马克杯,一盆多肉,以及一盒疑似同事送的曲奇饼干。因为他不喜欢吃甜食。
随手拉开左手边的抽屉,云畔在里面找到了纸笔,干脆撕下一张白纸,百无聊赖地涂鸦。
周唯璨平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的吗?
云畔试着在脑海里想象他坐在这里看书或敲代码的场景,应该非常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