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妹特别喜欢这家店的代言人,天天买他的专辑和杂志,家里都快堆不下了也不肯扔。”盛棠边说边在柜台前挑手链,“正好她生日快到了,顺便给她挑个礼物。”
云畔一扭头,在液晶屏幕上看到了钱嘉乐的脸。
耳边盛棠还在碎碎念,“我是不明白这些年轻偶像有什么好喜欢的,不都是被经纪公司包装出来的流水线产品嘛,结果我堂妹非说ne不一样,说他出道之前过得很辛苦很不容易,为了追逐音乐梦想,在地下酒吧当过好几年驻唱,嗓子差点唱坏,睡地下室、一包泡面分几顿、还被同行眼红排挤什么的。一堆不知真假的料,说得自己都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她都亲身经历过呢。”
的确有人亲身经历过。云畔心想。
有人陪他往返于不同的酒吧,一场不落地听他唱歌;有人陪他住过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住过绿廊巷不到十平方的出租屋;有人陪他一包泡面分几顿吃,甚至连鸡蛋都要专门留出来给他;有人为了保护他而跟别的乐队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我当然是他的头号粉丝啦。”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陪着他从脏兮兮的地下小酒馆一直唱到幻昼。”
“时间过得好快啊。”
……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阮希当时脸上天真又甜蜜的神情,仍然无法从云畔的记忆里褪色。
或许是因为在她横冲直撞的十八岁,阮希是第一个让她产生共鸣的人,让她相信——为了爱,情愿上刀山下火海。
时至今日,云畔仍然这么想,可是阮希却要和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订婚了。
这就是成长的残酷之处吗?
上个周末,她见到了阮希的未婚夫,和照片上差不多,是一个普通到见过面之后就想不起来长相的男人。不过性格很温和,也很有包容心,阮希在他身边的时候很放松,状态的确比之前总是半夜打电话和她哭诉的那段时间要好得多。
她原本还打算再劝劝,见了面之后,反而觉得没什么必要。
吃完饭,阮希拉着她去洗手间,偷偷问她对于这个男人的看法。
云畔实话实说,看起来挺适合结婚过日子的,她就如释重负地说,这就足够了。
最后盛棠给她堂妹挑了一条粉珍珠手链,店员还热情地赠送了几张钱嘉乐的明信片。
等逛得差不多,她们找了家日料店吃晚饭,中途云畔给周唯璨发了条短信,问他今天的针灸理疗做得怎么样,没几分钟就收到回复,说挺好的。
怎么看都觉得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