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地点点头,云畔没迟疑,很干脆地转身上了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也没敲,直接推门进去。
云怀忠正坐在书桌后头,皱着眉头跟电话对面的人安排工作,云畔随手从书架里抽了本杂志出来,坐在沙发上边看边等。
这几年里,云怀忠其实老了很多,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忧心她的病。
刚去澳洲的那段时间,云畔经常和他顶嘴、争吵,心情不好就摔东西,闹绝食,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后来经过半年的封闭治疗,她的情绪渐渐趋于平稳,能够正常生活,正常社交。
然而这种平稳在某种程度上也等于麻木。
世界很美好,生机勃勃,拥有无限可能,云畔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学校里有很多男生追求她,中国人外国人都有,而云畔没有半点波动,偶尔甚至觉得,属于她的时间已经静止了,静止在周唯璨转身离开绿廊巷的那一秒。很精准。
阿约曾经问过她很多次,为什么不谈恋爱,或许是因为她的回答过于敷衍,某个深夜,阿约意味深长地劝她,说人一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只爱一个,如果忘不掉的话,只能说明时间还不够久。
云畔当时喝得晕晕乎乎,抱着垃圾桶吐了半天,很想打电话问问周唯璨,五年了,你还记得我吗?你有新恋情了吗?你过得幸福吗?
最后当然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