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巡视一圈,随手纠正了几个学生的失误,而后回到讲台上,坐在画板前,百无聊赖地拿起笔,打发时间。
她闭上眼睛,寥寥几笔便在空白画布上勾勒出一个熟悉背影。
利落的黑色短发,清癯的后颈线条,笔直的肩膀,宽松的黑色t恤,手臂上交错的伤痕……当然还有脖子上那根细细的银链,晃得人眼花。
偶尔站在人群里,跟谁笑着闹着勾肩搭背地闲聊;偶尔抱着晦涩难懂的工具书,在图书馆一坐就是一下午;偶尔倚在阴影处,神情消沉地抽烟。
灰色烟雾穿过他的身体,从白昼吹入夜梦,不留痕迹。
每一个细节都足够深刻。
云畔放下画笔,对着空气发呆,视线又扫过讲台下那些正在静物素描的高中生,在心里计算着下课时间。
画室逐渐步入正轨,今天又是周末,盛棠特地攒了个局,叫上了所有美术老师,下课之后,先是请大家吃了一顿海鲜自助,后半场又去酒吧订了卡座。
很巧,在幻昼。
布局装潢和六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生意也仍然火爆,云畔走进大门的瞬间,有种时空穿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