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苦恼道:“也没什么好恭喜的,我到现在都还恍惚着呢,暂时还没能彻底进入妻子的角色,可能还要过几个月才能适应。”
少时,又主动转移话题,“对了,你跟璨哥最近怎么样?挺好的吧?”
“挺好的。”
阮希大概是唯一一个让她能够毫无顾忌提起周唯璨的人了,云畔犹豫片刻才道,“但是他这几天去北京出差了,我有点失眠。”
阮希闻言,有点俏皮地朝她眨眨眼,故意打趣,“怎么,没有性生活一个人连睡都睡不好啊?”
“……”
云畔竟然无法反驳,许久才说,“也不是,就是不太习惯。”
她只是太依赖周唯璨的怀抱了,比药物更加直接有效,被他抱在怀里睡一夜,连梦都不会做,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
聊天的间隙,七分熟的牛排被端上桌,还冒着热气,阮希低头,慢吞吞地拿起刀叉,却没有动,似乎在出神,许久才说:“……对了,前几天钱嘉乐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下个月有没有空,最后再去看一场他的演唱会。”
直到吃完饭,逛完街,云畔开车回家的路上,仍然没有问出口——那你打算去吗?
归根究底,别人的感情,别人的生活,与她无关。
更何况阮希已经结婚了。
如果换了是她……云畔想,就算她和别人结婚了,只要周唯璨回来找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重新和他在一起。
但这个“如果”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
百无聊赖地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云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个时间段周唯璨应该还在忙,于是忍住了给他打电话的冲动。她随手打开车载音响,刚好随机到一首钱嘉乐的歌,好像是不久前刚发行的新单曲,是他亲自作曲的,《情书》。
这首单曲发行之后,反响尤为热烈,算得上是继《唯一》之后,他个人参与创作的歌曲里最受欢迎的一首。
是一首曲风沉郁的苦情歌,总时长将近八分钟,开头是大段纯伴奏的留白,云畔留意了一下,留白的部分总共有一分十三秒。
很巧,阮希的生日就是一月十三号。
最后旧情人变不成老友,反而成了灵感缪斯。
回家的路上几乎一路红灯,云畔耐着性子等在第三个路口,看着挤在斑马线上过马路的重叠身影,漫无目的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