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璨仍然拎着他的衣领没放,用了点力气把他固定在路边一块指示牌上,心平气和地用英语跟他交谈。
“你很缺钱?”
这是第一句。
“你多大了?”
这是第二句。
少年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恨恨地瞪着他,任凭他又用斯瓦希里语问了一遍,仍然不肯出声,显然是拒绝交谈。
手腕脱臼的地方或许很疼,他呼吸变得急促,额头直冒冷汗。
最后周唯璨把钱夹里剩下的所有现金都给了他,折算成人民币并不多,但是也足够他花一阵子了。
对于这个发展始料未及,少年晃神几秒,一把接过那些纸币,匆匆塞进麻布口袋里,生怕他反悔似的,连声谢谢都没说,就一溜烟地飞奔离开。
那柄刀刃似乎是抛过光的,很锋利,云畔丢了购物袋,翻来覆去检查他的手,最后在食指骨节边缘找到一道细细的划痕。好在并不深,也没怎么见血。
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纸巾,云畔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语带埋怨:“你以前跟人打架是不是也经常碰这些利器,否则怎么这么熟练?知不知道很危险。”
周唯璨任由她摆弄,匀出一只手去捡购物袋,随口道:“还好,没有脱你衣服的时候熟练。”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云畔的脸立时红透,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自己也能脱。”
顿了顿,又小声说,“你以前经常受伤。”
而且很严重,很多血,很多伤口。
周唯璨回过身来,揉揉她的头发,“那个时候习惯了,不觉得疼。”
“可是我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