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是个宽容的人,却是个护短的人。
现在他在想方设法维护安然,为她各种开脱。
“陆义昌做那些事情的时候,陆人杰只是个孩子。你从小又不是在陆家长大的,跟你更没关系。”聂苍昊温柔地睨着她。
他的言下之意,以后不再迁怒跟陆义昌有关联的人,包括安然和陆人杰。
偏偏安然并没有怎么感动,只是垂下眸子,淡淡地道:“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
聂苍昊不禁倒气。
他不知道纠结了多久才下了这样的决心,抛开对陆家的仇恨和成见,坦然接纳安然和她的亲人。
可她竟然说什么不在乎这些?
聂苍昊气笑了,几乎忍不住冲动想再带着小宇连夜返回帝都。
赌气的话就在舌尖上翻涌着,他用尽了生平的自制力才勉强控制住不再激化矛盾。
“唔。”他勉强保持淡定,语气却带着一丝凉意。“那我不多打扰你了,明天一早就带着小宇回去……”
“你要带走小宇?”安然微微一怔。
聂苍昊睨着她,没再吭声。
安然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这个时候,他一般就是在等她服软。
尽管他现在的表达方式隐晦了许多,其实他骨子里的东西根本没有变化。
许久,安然才说:“你有没有考虑过,等小宇的抚养权归我的时候,我也拥有了拿捏你的权利。你今天怎么对我的,以后我也能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
聂苍昊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似乎变化很大。
她看似柔弱,却没有那么容易被他拿捏了。
“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陆人杰学做生意?”聂苍昊问道。
安然轻轻颔首。
“看得出来,生意方面的技巧学到了不少,会讨价还价了。”
安然眸子里的泪水已经干涸了,目光变得冷静而淡凉。
“跟你开个玩笑。”聂苍昊和颜悦色地告诉她。“我既然带着小宇来了,当然得多住几天,顺便跟阿豪他们叙叙兄弟情。”
“唔。”安然应了一声,接道:“你这次的好心我记住了。等小宇的抚养权归我的时候,你曾让我陪伴他几天,我也让他陪伴你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