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泽惆怅道,“世间穷凶极恶的罪孽,总归逃不过爱恨情仇、钱权色利欲。可这案子,结合已知的线索,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当这一纸故事出现的时候,更是诡秘异常。”
看着他无比认真断案的样子,沈慕琼觉得这个李泽,确实和先前八个通判不太一样。
他显然是懂些办案查案的,分析案情的思路和步骤,也都十分清晰。
“他在青州没有熟识的亲友,那当天夜里可有人来找过他?”沈慕琼安静的思量片刻,问道。
“没有。”李泽摇头,“我恰好是前一日最后一个住店的客人。从我进店起,他就着手封闭了整间客栈,而且……昨夜子时我登记的时候,陈木生就在客栈厅堂里点着灯盘伏案书写,嘴里时不时念叨些什么。”
“你说他在念叨?念叨什么?”沈慕琼神情严肃。
李泽沉默了片刻。
他细细回忆,半晌才确定的开口:“像是在问谁,「这样写可以么?」”
沈慕琼愣了一下。
这意思就好像在说,确实有个看不见的夫人,在他耳旁叙述了那王煌的故事一样。
“客栈其他住客,可有作案的时间?”沈慕琼记下那句话,又追问。
李泽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盏,将就着润了一口嗓子:“说来也巧,因为我没带护卫,所以住店的仅有我与陈木生两人,加上小二,整间客栈只有三个人在。”
也就是说,调查被害人的人际关系,分析作案现场的环境,以及勘察遗留物品的特征特点,这三条路全都碰了石头。
“所以,李大人过来找我,是因为确实需要咒禁院出手了?”
她了解断案。
当一切不可能都被排除之后,剩下的就是真相。
李泽抿嘴,重重点了下头。
“从陈木生生前的人际、爱好、甚至他的个人特征上,以及从案发现场的环境、周围居民的特征,都没能找出一个突破口,现在就只有现场遗留的物证与痕迹了。”
他终于说明了来意:“我来找沈大人,是因为这个猫妖故事有可能是最大的突破口。”
“陈木生生前从未去过洛阳,却在这故事里将洛阳周边描述得与现实别无二致。这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他写这个故事之前,提前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李泽娓娓道来,“第二种可能,就是确实存在一个看不见的妖怪,向他讲述了这个故事,诱导他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