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然沉默了许久,点了下头:“我……我无处可去。”她捧着一盏热茶,“我放不下王煌,也放不下凡世的生活。那般相濡以沫的感情,怎么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说走就能走的啊!”
“我就想,万一……万一那修士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万一我打得过呢?”
秦玉然红了眼眶。
没有万一,皆是宿命。
第二日,任玄言准时上门,却见秦玉然已经跑了,登时大怒。
“冥顽不灵!”他站在院子里怒目圆睁:“人妖殊途!你怎么敢违背天道!”
他愤怒跳脚,指着王煌惊恐的面颊怒斥:“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如果还这般执迷不悟,等着你的就是死路一条!”
和暴跳如雷的任玄言不同,王煌躺在院子摇椅上,慵懒道:“所以呢?”
他望向任玄言:“人固有一死,我活到如今能得贤妻相伴,就算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倒是你,几次三番追着吾妻不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
正经仙门出身的任玄言,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
原本得了仙门术法之后,他便自觉高人一等,看世间凡人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认为凡人愚昧,不过蝼蚁。
至于妖怪,那是连蝼蚁都不如。
他们这些如尘埃一般的存在,怎么能不听他这得道仙家的话?怎么敢质疑他的决策呢?
“你会遭报应的!”他怒不可遏。
王煌却坦荡地起身,站在他面前:“报应?那也是我的事儿啊,与你何干啊?”
他转身就走,末了还不忘「呸」了一声。
这彻底激怒了任玄言。
他猛然追上去,扯着王煌,将他绑在椅子上。
“你要干什么!你绑我作甚!”王煌大惊。
“干什么?”修士将他捆了三圈,椅子对着屋门口,“你不是说你们相濡以沫么!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相爱!看看你死到临头,她会不会出来救你!”
但事情没向着他计划的方向发展。
修士若是伤害无辜的人,便会犯了大忌,日后仙途受损,一笔一笔的账,都是要还回来的。
所以,秦玉然一直冷静的躲在一旁看着。
她知道只要她不现身,这个修士就不能对王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