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丫鬟仆从都抵着脑袋,谁也不敢开口。
见状,李泽小声说:“会哭。”
会哭?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李泽补了一句。
“你?”沈慕琼更觉惊讶,“先不说这画,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泽蹙眉,坦言:“一大早就被请来喝酒赏画的。”
也是,三年换了八个通判,至今没有知州的青州府,是在大梁号称比流放还危险的地界。
这种地方凭空砸下来一个皇亲国戚,像是陈家这种富甲一方的大土豪,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你了解陈家么?”沈慕琼问。
李泽摇了摇头:“寒暄了两句,这画就开始哭了,陈员外当即吓晕,叶神医正在用针呢。”他微微笑着,“所以陈家的渊源,还得靠您答疑解惑。”
他面颊带笑,却说得一本正经,让沈慕琼有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就像是他心中门清,却故意装傻。
“真不知道。”似乎看透沈慕琼所想,他又恭敬地颔首,“初来乍到,对青州一无所知。”
那怎么就能这么了解青州咒禁院呢?
沈慕琼懒得拆穿,迎着他的笑容,嫌弃地歪了下嘴,长话短说:“陈家祖上是扬州人,几代皆为盐商。”
“生意做大之后,就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但不知何故,上一代家主在几十年前举家迁来了青州,还花钱买了「员外」这个不民不官的闲职做摆设。”
她一边说,一边望向门外。
历经几十年的建设,陈家大院极为排场。
二十几座四合院抱团组在一起,落在青州城外西北五里的半山腰处。
晴日之下,若站在青州城墙上,一眼就能看见,十分气派。
“请你喝酒赏画的,已经是到青州之后的第三代家主了。”沈慕琼望着屋内圆桌上的酒盏,伸手摸了一下。
余温犹在。
“他邀你赏画,赏的就是这一幅会哭的画?”她拿起小酒盏,捏在手里把玩了几下。
确实是富甲一方之人才会用的酒器。
通体白润透光,本以为是白瓷的材质,拿起来才发现这竟然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