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束看着那支蜡烛,半晌才说:“她没来。”
“直到我们三人听见孩子的哭声,一同赶往厢房的时候才发现,如月不见了。硕大的白府,哪里都没有她。”
他指着屋外那间厢房,沈慕琼顺着他的手望过去。
“她就那么凭空的,不见了。”
那是白家府宅的东厢房。
因为正堂所有的门板都是上半部分镂空雕花。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都能很轻易地观察到东厢房的门。
“自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直到今日。”苏束说,“想过很多种可能性,起初还以为她出门了,可到天黑都没见回来。再后来我与岳父两人满街地找寻,也始终未能找到。她所有的衣衫首饰我都清点了,一样不少,至今仍然保留在东厢房里,未曾动过。”
他垂首,无比失落:“没想到如今一晃,也已经有二十余年了,我儿都已经成家立业,自己dú • lì门户去了。”
“她当时消失的时候,你可曾听到过什么声响?”沈慕琼追问,“或者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光芒出现?”
苏束愣了下,而后肯定地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您想啊,那间屋子若是猛然亮堂一下,我们肯定立马就冲过去了。我这院子拢共就这么大,从大门口到这,也就十米,一点动静我都会听得到的。”
“所以那天,什么动静也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也都没有瞧见?”沈慕琼眉头紧皱。
这不对。
“确实没有动静,而且是很长时间没有动静。我们听到孩子哭了再进去的时候,发现孩子又饿了,正闹着找奶吃。”苏束痛心疾首,“这当中起码一个时辰还是有的啊!”
“这过程里你就没再去看看?”沈慕琼追问。
“她生完孩子后身体虚弱,夜里孩子又闹夜奶她也睡不好,我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啊,我以为她喂奶之后累了,睡了,就打扰她。谁能想着在自家屋檐底下,她会消失不见啊。”他言辞恳切,瞧着不像是假话。
但沈慕琼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思量许久,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药是哪里抓的?”
“啊?”苏束愣了一下。
“她身子不好,长期服药,那药是哪里抓的?”
苏束愣了半晌,有些懵懵地回答:“是兴义堂,原本就在老街十四号,现在搬到北城墙下面去了。”说完他问,“这……莫不是那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