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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细节可以说是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可是自己孩子当时几岁,是吃奶的孩子还是已经长大了满地跑的儿童,这怎么可能会记错?

“他儿子现在在哪?”沈慕琼抬头问道。

却见李泽摇头:“八年前已经成家,带着发妻离开了青州,据说去了河西。”

河西……

“陈明远买到这幅画,也在河西。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听她这么说,李泽想了想:“方才苏束看到你手上画轴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对,他至少应该知道些许画轴的事情。”

这个观点沈慕琼是认同的。

“药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石江会去办。”他微微笑起,“你是要当时的方子吧?”

“嗯,拿到当时的方子,叶虚谷应该就能判断出白如月真实的状态。”沈慕琼的手擦了一把怀中的挂画,画轴隐隐闪过一抹青白的光,“这画里寄宿的,实际上是「纸魅」。”

“纸魅是凶妖,食人精气。”沈慕琼道,“他们是画师倾注在画纸上的爱恨情仇,经历岁月涤荡之后诞生的妖怪。”

第29章性情大变

“纸魅原本是善妖。”沈慕琼淡淡道,“它们吞噬一个人灵魂的时候,也会一起吞噬记忆。”

“凡人不懂其中危险,自以为找到了永生世间的另一种方式。所以当年整个大梁都在寻找纸魅,在黑市,这一张就是千金难求。”

沈慕琼指尖轻轻点着画轴,沉声道:“所以后来,原本善妖的纸魅,吞噬了太多的灵魂。他们渐渐被记忆中展示出的人心欲念所污染,杂糅成了为满足一己私欲,就会大开杀戒的凶妖。”她摇头,“咒禁院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回收类似这种被污染的画作。”

“其实……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本应该没有真品流传于世。”她浅声道,“只因他当时绘制了十二幅,每一幅都成了纸魅。咒禁院回收了九张,破坏了两张,还剩最后一张下落不明。”

她望向李泽:“这应该就是那最后一张真迹。”

假若苏束没有说谎,那么二十年前,白如月就是被这张纸魅吸走了灵魂。

“但他一定说谎了。”沈慕琼肯定地说道,“你想想陈明远被吸进去的时候是什么场面,再想想苏束的话。”

“身体。”李泽点头,“白如月人在画中,身体可进不去。她的身体不可能凭空消失。”

青州冬日的傍晚,天地之间灰蒙蒙一片。

马车停在府衙门口时,沈慕琼跳下车的瞬间,鼻尖上传来一抹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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