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站在院子正中,日光之下,清冷又孤傲。
沈慕琼看看自己手里的门环,又看看他的背影,将手收了回来。
怎么觉得这人比自己还像是妖怪?
院里院外,两个天下。
从外看过来,王家虽不是大富人家,但也绝非穷的叮当响。
可站在院子里,就觉眼前破败的有些夸张。
屋檐有缺,青石板的地面也凭空少了几块。
沈慕琼站在那口大缸前瞅了一眼,瞧见里头满是污浊的积水,发了绿毛。
她隐隐闻到一股霉味,有些冲鼻子。
直到此时,王玉堂的弟弟王文柏才慌忙地跑出来。
他一连点了好几下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嘟嘟囔囔地说:“原来真的有人敲门啊……”
那瞬间,沈慕琼有些惊讶。
和那无头的王玉堂相比,他弟弟王文柏实在是瘦了点。
穿一身旧青衫,补丁叠着补丁,再看脚上的鞋子,露着几个脚趾,最多只能算是垫子。
可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他身上的书生气息。
“昨日是你报官,说你哥哥上山未归?”沈慕琼问。
王文柏拱手:“正是小人。”他目光从李泽身上打量过去,又看看沈慕琼,“可是有消息了?”
沈慕琼想了想:“家里只有你一人?”
“还有年迈的母亲。”他有些为难,“母亲眼睛有疾,不能视物……”
“可是玉堂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