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没等她想明白,身旁李泽字正腔圆地吐出这两个字。
刘宋愣了一下:“哎话不能这么说啊官爷,人不是我杀的,从头到尾我都是那个收拾残局的倒霉蛋。”
“本来可以卖个几百两银子的宅子,贱卖了吧!然后我小妾也没了,夫人也没了,怎么到头来,成了我活该了?”他语带不悦,“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我这段时间本想再续弦一位,大红的喜字灯笼刚挂上,结果夜夜都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不敢答应啊!”
“每天晚上都有个人影,在我门上挂个白条,我早上起来把条子扯了,来来回回,十多天了啊!”他说得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后来我花大价钱找了个老师傅,号称是八大门派的长老。他跟我讲,这是「伥」在作祟,让我遇到奇怪的老虎,就往青州衙门跑。”
“八大门派长老?”沈慕琼眯眼。
“就是前阵子才到青州的逸轩长老啊。”刘宋歪了下嘴,“他跟我说,把这那个白条扔掉,或者挂到别的人家去,等我遇到老虎了,别回头,跑就是了。”
听到这里,沈慕琼回眸瞧了一眼赵青尽。
不用问,从赵青尽迷茫的眼神里,说明他大概率不知道这号人物来了青州。
沈慕琼想了想:“所以,那白条子你怎么处理了?”
刘宋「啊」了半天,小声道:“绑在老宅家门上了……”
沈慕琼无语。
她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连点了好几下头:“这就是全部?”
“这就是全部啊!”
“你那天到底为什么上山?”她望着刘宋,“踏雪寻诗?”
刘宋愣了一下,摇摇头,支支吾吾道:“我是看到王玉堂往山上走了,跟着他去的。”
“你跟着他,然后亲眼看着他遇到了老虎?”沈慕琼追问。
此时,厢房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
刘宋额角汗如雨下,他双手攥成拳头,咬着唇道:“那老虎是冲着我的。”
他说:“我情急之下,跑到了王玉堂身旁,然后……”他越说越模糊,“然后我好像拉了他一下,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拉了他一下,怎么拉?”沈慕琼的声音寒了。
屋内一瞬间,冷到了冰点。
刘宋哆嗦着身子,诡辩道:“当时跑得着急……就拉了一下呗,还怎么拉,就伸手把他从前面拉到了后面呗!”
“那老虎在你身前还是在身后?”沈慕琼双目紧紧锁着刘宋,这个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的男人。如今还在想方设法推卸责任的样子实在是令她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