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注意力都在一墙之隔的书房里,顾不上和这几个家伙斗嘴。
屋内,齐平想了又想,干瘪的嘴唇抿了又抿,磕磕巴巴地说:“那个,还有个事儿……您知道刘家吧?”
李泽微微眯眼。
他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上,模棱两可地说:“你觉得我会不会知道?”
齐平干笑了两声:“那个,也是……整个青州的出了修士的屈指可数,刘家您肯定……”
“齐平。”李泽笑起,“你是打算留下乌纱帽回去了啊?”他声音高了几分,“你是打算用世人皆知的事情来糊弄我么?”
齐平大惊,忙叩首在地:“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下官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可他说到这里,就不再开口了。
只是颓然地跪在地上,反复的说着:“确实不知道其他事情了!确实不知道了啊!”
气氛逐渐焦灼。
李泽看着他的模样,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可能远比他们想想的复杂。
他退而求其次:“前日云唐江上,飘来一具浮尸。”李泽娓娓道来,“是位年近花甲的老夫人,身穿丝绸里衫,手带翡翠玉镯,耳挂黄金耳环,头上戴着珍珠发簪。”
听着这些话,齐平的反应稍稍和缓了些。
他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李泽。
“衙门本以为是谁家的老人不慎落水,顺着玉镯调查,被人告知疑似是江上村人。”他叹口气,“可如今已经两日,至今无人报案。”
“我很是忧心。”李泽一副思虑幽深的模样,看着齐平渐渐有了些血色的面庞。
他说:“啊?整个江上村,有这个实力的,只有刘章吉家,而且听殿下描述的衣着年岁,此人应该是刘章吉的母亲魏氏。”
听到这一席话,屋内的李泽和屋外的沈慕琼都沉默了。
如此坦然地说出刘家,说明齐平怕的根本不是刘章吉。
那他在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