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自己不识字,前半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突然一下有钱有地位了,就变得有点……”齐平想了半天,没能想出一个精确的词来形容她。
本身这已经够可怕了,奈何魏氏还有孝顺成典范的儿子儿媳。
“哎呀,村里霸王啊!”齐平叹息,“老太太平时就不讲理,她寿宴点名要吃全鲤鱼宴。就因为这个事情,下官带人几次三番地上门,一点用没有。老太太眼里就没有银子摆不平的事情。”
说到这,他猛地正色道:“但下官不是那种人!下官拿朝廷俸禄,清清白白,不与她为伍。”
“可这也就让下官成了她眼中钉肉中刺了。”他一脸憋屈,“那老太太还给下官送鱼,下官碍于刘章吉的颜面,只能当面收下,背地里给倒掉,是一口都不敢吃。”
“而且,前两天刘家寿宴上又出了那事情……”齐平望着李泽,“这下村里人是真的没人再敢捕鲤鱼吃鲤鱼了。”
他絮絮叨叨铺垫了一大把,先把自己从事情里摘出来,才开始正了八经地说到寿宴的事情。
在屋外听着的叶虚谷耷拉着脑袋,差点睡着。
直到沈慕琼拍了他一把,才一脸怔愣地迷糊过来。
屋内的齐平神神秘秘地开了口:“下官那位在刘家灶房做事的朋友,亲口告诉下官,说寿宴当日,老太太吃了很多鲤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人骨分离了。”
四个字,屋内和屋外都精神了。
李泽见齐平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样子,可他仍旧故意表现的不相信,质疑道:“人骨分离?”
齐平点头:“是真的,挺多人看到了。”他眉头紧皱,“老太太不是喜欢吃鱼么?她把鱼骨头吐在桌上了,整个寿宴快结束的时候,那个鱼骨头就堆成了小山包。”
当时,魏氏专注在吃鱼上,不论是刺少的鱼肚腩还是刺多的鱼尾巴,甚至连鱼唇鱼眼睛都没放过,嘬的声音很响亮。
她吃着,刘家的下人上着,那一张桌子上摆了好几盘。
有炸有煮,红烧的、清蒸的,片成片的,剁成块的……
几乎能想到的鱼肉吃法,都聚在那一张桌上了。
往常她也曾这样疯狂地吃鱼,所以当时没人觉得奇怪。
直到家里的下人瞧着桌上的鱼骨头太多,想帮老太太清理一下的时候,怪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