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悲不喜,看不出情绪。
“死者真的是他们家亲戚?”他忍不住问。
沈慕琼点了下头,指着刘章吉,小声道:“亲娘。”
信息量稍微有点大,三天四夜不在衙门的赵青尽有点跟不上:“这,亲娘,还、还这么镇定?”
“哎……”沈慕琼叹口气,“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坏人变老了。”
赵青尽眨了眨眼:“那也不影响那是他娘啊,几十年呢啊。”
看着刘章吉夫妇的反应,沈慕琼也觉得凉薄了些。
她想起李泽写的第三个疑点。
他说:刘章吉会不会是利用了罗汉堂,或者利用了「嗜鱼」的特点,蓄意谋杀了魏氏?
如今细品,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性。
作为魏氏唯一的儿子,云姑提到的刘章吉,是有一个转变过程的。
从对云姑拳脚相加,到言听计从。这个过程里,他对魏氏的感情,会不会也起了变化?
会不会最终因为魏氏的所作所为,憎恨了魏氏?
所以他会放任魏氏购买那些材料不明的长生不老药,对她疯狂吃鱼的举动也不管不问。
毕竟,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一顿饭吃的下那么多的鱼?
而魏氏不仅吃得下,还不知疲倦,不知饥饱……
站在阳光下,沈慕琼看着这个江上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孝子」,脑海中浮现一个疑问。
为了魏氏随时能吃鱼而买下半条黑市的刘章吉,到底知不知道那天的寿宴里,混进了一条睚眦必报的龙鱼呢?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背后寒凉。
待交接做完,最后一根棺材钉打了下去,刘家的队伍护送魏氏的棺椁离开后,刘章吉拱手行了个礼:“多谢世子殿下。”
李泽抬手虚扶了一把:“节哀。”
他说完,赶在刘章吉开口道别之前又说:“不知刘兄是否方便,为了结案,还有些小事情想请教刘兄,可否书房小叙片刻?”
刘章吉有些诧异,他稍稍抬头,不敢推辞:“世子大人尽管问,小人得空的很。”
李泽忙让开身侧的路:“刘兄这边请。”
趁这个机会,沈慕琼将云姑带到一旁的厢房,嘱咐石江帮衬着,让云姑细细回忆一下罗汉堂的门楼和周围的环境,把它们画下来。
交代完之后,她才推开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