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提前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不必如此。”他说,“你们都尽力了。”
听到这话,沈周叹息摇头,更觉无颜以对。
“坐下说。”李泽扶着沈周,将他安顿在最近的一块大石头上。
沈慕琼则握着戒尺,俯身瞧着齐平的尸体。
麻布掀开之前,她已经想象到尸体是个什么样子。
齐平趴在地上,面露惊恐,死不瞑目。
两手无助地扣着地面,后脑的发髻凌乱不堪。
沈慕琼蹲下身,小心翼翼将他后背的衣裳往下退了些许,在脊柱正中看到了熟悉的脚印。
“是同一种手法。”她沉沉道,“难为齐平一把年纪,头发稀少,还被硬生生扯掉了些许。”
“那女人从背后抓着他的头发,捂着他的嘴巴,脚踩在脊柱上……”沈周说不了几句,就要喘息一下,歇口气,“硬生生把人捂死的。”
“齐平不跑?”沈慕琼回眸望去,“你们和她战的时候,这个江上村里尹不逃命?”
沈周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他摇头,话音犀利:“让他跑,他跪在地上求罗汉保佑,还在那拉架,让我们不要欺负一个女人。”
院子里沉默了片刻。
沈慕琼挑眉看着地上的尸体,半晌点了下头。
这属实没辙。
“那凶手有什么特征?”沈慕琼一边将齐平的外衫脱下,一边追问。
“黑斗篷,白衣,没见她用什么武器,带一个铁面具,眼睛以下都遮起来了。”沈周说,“我们四人合力才能近身,打掉了她的面罩。”
他顿了顿:“然后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们全打翻了。”
讲到这里,沈周眉头紧皱,沉默了片刻才又说:“她是有点怪的。”
“怪?”沈慕琼没回头,瞧着脊柱上那块青紫色的痕迹,总觉得这个踏痕与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样。
颜色有点浅,脚掌似乎也比较小。
是错觉么?
不等她多想,沈周忽然道:“她杀了齐平之后,站在尸体旁。”他伸手指着沈慕琼,“就是沈大人现在站着的位置,向我们每个人行了个礼,还道歉了。”
这确实不同寻常。
沈慕琼面露惊讶,回眸瞧着沈周,格外震惊地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