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陈明远根本听不进去。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注视着面前的三个人,也没有退却的模样。
“果然是一群阴险小人,逸轩长老说的没错。”他冷笑一声看着沈慕琼,“我原以为沈大人能有多高贵,京城沈国公的嫡女?呵!竟不想也是一只卑贱的妖!”
话音刚落,李泽身上的杀气便如一道气浪,吹起地上的雪花,迷了陈明远的眼睛。
沈慕琼不急,她拦了一下李泽。
“因为我是妖,所以我更了解妖怪。”
“原本,我不想说太多,你就这样带着自己的愚蠢死得不明不白,也是一种仁慈。”她看着陈明远,摇头,“你若是知道真相,兴许比死还难受。”
她拿出身后戒尺,轻轻拍着手心:“你当年落水,与水虎的约定本身没有什么价值,与妖怪做约定,不是口头同意了就行的。”
她伸手,指着陈明远的手指:“你口中那个为你着想的逸轩长老,若是没给你那一枚戒指,你若是不带上,你爹不会死。那水虎会因为捞不着好处,自己离开。”
沈慕琼微微一笑:“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逸轩?你就没想过,你爹没落过湖,又怎么会被吸走寿命?”
陈明远愣住了。
这是他视而不见许多年的盲点。
“其他所有被水虎吸走寿命的人,都落水过吧?你母亲,你亲戚,哪个没有落水过?为什么只有你爹,仅凭两句气头上的许愿,就会死呢?”她望着陈明远,指着他手上的戒指,没有继续往下说。
“媒介之物,一旦带上,就再也不能摘下来。要么你被妖怪奴役,要么你死在这。”她毫不客气,“你七岁就该死,却没死成,因为你早就已经是水伥了。”
这些话,陈明远都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