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珏跟着笑笑。
司瑶后知后觉的收敛了笑。
沉默的看着刑珏。
刑珏也不笑了,走近端起水,竖着吸管凑到司瑶唇边。
司瑶凑着喝了一口。
刑珏:“抑郁症多久了?”
“很多年了。”
“很多年是多少年?哪一年开始的?”
大约是俩人订婚的第二年,孩子的忌日。
刑珏抱刑阿霓在他怀里玩牌。
司瑶在后面站着给他换筹码。
然后就是盯着他们甜蜜的笑。
那天司瑶想提前走,孩子不知道被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刑珏不让提,司瑶也无处去问。
她想在那家医院附近转转,每个垃圾桶都丢点奶粉。
可刑珏不让,怎么说都不让。
司瑶那天给刑阿霓去拿酒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去了后备间,找出敌敌畏兑了进去。
在刑阿霓要喝的时候大汗淋漓的打掉了杯子。
隔天司瑶约了个心理医生。
检测出来,有轻微的抑郁症。
后来司瑶就没去查过了。
只是断断续续的,感觉自己有点丧的时候就吃点药。
好像持续了很多年,司瑶没查过,却知道真的持续了很多很多年。
司瑶最后没说。
眼睛湿润的看着刑珏,手指探出,勾住了刑珏的衣服:“送刑柯和林晓走行吗?”
刑珏低头看她的手,指尖很白,已经白到没什么血色了。
刑珏笑笑:“行。”
司瑶眼睛缓慢的亮了,咬着唇要笑不笑。
刑珏跟着笑笑,捏起她的手放在掌心吻了吻:“你还想要什么?”
“不复仇了,行吗?”
司瑶认了自己的无用,看着刑珏脑袋上漂浮着的父母双亲,眼底含泪:“不复仇了好不好。”
她复不起,她自己活得就像个笑话,拿什么复。
刑珏点头:“行。”
司瑶出院后刑珏找了个心理学的专家去家里给司瑶复诊。
结果不明。
司瑶乍看下很配合,问什么说什么。
但温声细语的笑下,说什么都像是假的,且假的逻辑自洽。
找来季文与老师上次给的报告,结合这次的复诊。
最后的结果是,司瑶是刺激型急性抑郁症,不分轻重症,只要不受刺激,保持身心舒畅,就和正常人无异,受刺激了,谁也不好说。
刑珏按了按眉心,问:“她能怀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