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暑假接到管家的电话,说季少爷从家里搬出去了。
而后两个月,季少初再没出现。
八月底,白珍珍带着他儿子来了。
八岁的小孩正是口无遮拦的时候,悄悄的推开了季少初没人住的房间,随后出来扯着嗓子嚎:“我要住在这里,这间最大。”
白珍珍上楼来说这间有人。
保姆说:“没人没人了,老爷要回来了,季少爷说他再也不来了。”
跟在后面的司安突然就恼了,上前几步从熊孩子手里强硬的抢走了季少初阳台沙发上的抱枕:“谁说他不来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他的房间,谁也不能动他的房间!”
司安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看保姆期期艾艾要说,突然恼的更厉害了:“就是你!八岁那年就是你说他毒,说他坏!”
很多细枝末节的事不翻出来很容易忽略。
季少初很少回家,不住校时早出晚归,住校时一月三四天,这段时间是久居最久的了。
司安知道城堡里的保姆怕刑珏也怕他。
怕后面就是不喜欢,但还算尽了保姆的本分。
加上房子大,的确离不开保姆。
粗枝大叶的司安根本不会去计较这种事。
现在却想计较。
司安看跟上来的管家,一字一句道:“这个家姓季,季少初的季,谁也不能从这个家里把他赶走!”
场面安静了很久,白珍珍:“安安。”
司安突然就泄气了:“白姨。”
白珍珍把被吓到的孩子给了保姆,拉着司安回房间:“我从小被我爸护着,长大了被我哥和嫂子护着,后来我哥我嫂走了,我不想走,被季文与护着,这么些年,没经过什么大事,所以说话可能会不成熟,希望你别介意。”
司安哦了一声。
随后白珍珍说,不管前尘旧事怎么算,季少初和季文与的恩怨却是化解不了了。
一是杀母灭家之仇。
一是收集证据举报之怨。
本就父子亲情浅薄,所以必须有一方要妥协。
季少初离开这个家,是现在最好的法子。
对孩子不公平,但他本身对这个家看得就不重,否则也不会说走就走。
与其强硬的要求保留季少初存在的混迹让出来怨气犹存的季文与看见起了怨怼和报复,不如就此让他的痕迹消失。
白珍珍是长辈。
哥哥说长辈说话要听着。
可司安听不下去:“你又怎么知道他对这个家看得不重,又凭什么为了让季叔心里舒坦,就把他的痕迹说磨灭就磨灭掉。”
白珍珍是无辜的,妈妈经常说她天真不经世事,跟了季文与是受了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