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等于将所有的身家性命与退路全都交于妻子之手。
遇辞狠狠一愣,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含义,就急忙问:“那——如果妻子也在众叛亲离之列呢?”
傅则奕神色柔和,静静看了她片刻,才缓缓开口:“所以,这才是利益交换而来的婚姻才会拥有的隐患,举案齐眉,风雨同舟,才是夫妻,就算——”
说到这,他停顿了片刻,缓缓抬眸看向那一排排竹牌,“就算如此也被背叛,那便当作遇人不淑,长个教训。”
就算被背叛也随她去,只字不提要回产业。
遇辞一时间被这忽然知道的家族秘辛所惊讶到了。
傅则奕从竹牌上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她,“不疑妻,不亏妻,自是和离亦如是,这是傅家家训。”
遇辞张了张嘴,忽然想起,她所知道的傅家唯一和离过的家主,是祖爷爷之父,也就是傅则奕的祖爷爷。
如果她先前听说的傅家秘史都是真的,那傅则奕祖爷爷和离原因,应该就是同歌女有了私情,并孕育了孩子,也就是傅城的爷爷。
可那次的和离,对傅家来说是一次重创,傅则奕的祖爷爷几乎将傅家大半家产都分给了妻子,后也未再娶妻过门,甚至也未将那歌女带回傅家,后来还是傅则奕爷爷顾念骨肉血亲,将傅城接回了傅家。
不疑妻,不亏妻,自是和离亦如是。
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遇辞抿了抿唇,电光火石之间,之前一个被她忽略掉的细节忽然浮现在脑际。
傅家长房无需利益所支撑的婚姻。
她顿了顿,仰头看向傅则奕。
他身形挺阔高大,遮挡些许光线,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眉眼低垂,光影柔和。
他一直知道她所想的是什么。
气氛正无声的静默着,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臭小子,棋没下完,茶也没喝完,说是出去一趟,你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二人站在亭内同时转身看过去。
一位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者站在蓬莱居的二楼小窗前,话是那么说,神情却悠然自得,满是笑意。
傅则奕微微笑了一下,答道:“这就来。”
应完,转头看向遇辞,眉眼柔和道:“同我一起去么?”
遇辞微顿,就听蓬莱居那边又传来一声:“丫头也一起来吧,自她周岁抓周后,我还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