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傅则奕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偏头看过来。
润亮的眼眸在她脸上停驻少顷,才答:“我幼时和元老下棋,每次在我快要赢时,总能有各种突发状况发生,导致棋局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遇辞蹙了蹙眉,“突发状况?”
傅则奕弯唇点了点头,“嗯,比如他老人家得吃药了,或是得午休了,亦或忘记给他的鸟喂食。”
遇辞顿了顿,而后忽然笑了起来,“你都信了?”
傅则奕也跟着笑,点了点头,“嗯,所以我说你比我聪明,我当时都觉得这些理由都是真的。”
遇辞笑了几声,背着手,打算继续往前走,傅则奕却忽然叫了她一声:“遇辞。”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过去,“嗯?”
他看了她头上的发簪一眼,顿了几秒后,才缓缓看向她的眼睛,眼底澄澈明亮,而后轻轻启唇:“你我相差八岁,在许多方面可能并不能拥有同频的思想,这于你而言是委屈,若是——”
说至此,他停顿了下来,须臾才神色柔和的继续道:“若是你觉得委屈,亦或有能更让你心悦的人出现,你要告诉我。”
遇辞倏地愣住了,他站于园色锦绣处,神色温和且坚定,眼眸似是涌动着涟漪的湖面,映着温柔月色。
除了他话里的意思,她也听明白了他说这席话的意图。
不想让她委屈,也给他们一个清晰的开始,而不是模棱两可。
而此刻,她依旧可以拒绝,甚至在未来每个日夜,她都有随时抽身离开的自由与权利。
名正言顺与底气,他都一并给她了。
遇辞神色茫怔了片刻,而后缓缓弯唇笑了起来,“好。”
游廊外细雨微风,暗香浮动,春末也有花开。
因为遇辞饿了,傅则奕便先带她去餐堂吃饭。
小包间里只有他俩,傅则奕并不怎么饿,便没吃多少。
遇辞抬眸看他,皱了皱鼻子,“你也不吃,小心待会儿下午的时候和我一样,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弯唇笑了一下,看了眼手边已经放至箸枕上筷子,复又拿了起来,低声回了句:“好。”
遇辞嘿嘿笑了一下,“你如果今天早上在饭桌上也这样说我的的话,我肯定不敢剩下,都吃完了。”
傅则奕抬眸看来,“你不愿吃,我为什么要逼你?”
她努了努嘴,“在家里我都不敢的,会被训,是非对错,还是要分的。”
傅则奕看着她顿了片刻,忽然柔声道:“在我看来,你开不开心,比对错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