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
想起当初大家提起郁岑,下意识反应就是华锦笙,又想起事到如今,都已经是舆论满天飞的地步,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也依然绑在一起,仿佛他们本就会做这种事,只是伤风败俗,选错了场地。
那她算什么?
如今这个形势,就算是把她兰泽的名字拎出去,也会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哪里窜出来的第三者吧?
泪意上涌后,怎么都止不住。紧绷的那根弦断裂开来,逐渐哽咽抽泣的声音听得飞姐和顺乐两人方寸大乱。
那边是桌椅拉开后的尖锐声,以及窸窸窣窣的碰撞声。
“欸欸欸,怎么哭了呀?”
“别哭别哭,飞姐来找你。”
“我也回来了,宝贝儿别哭啊,给你带最喜欢吃的太阳饼!”
“我要去酒吧。”兰泽哽咽的声音传过来,叫顺乐和飞姐的动作双双怔住。
兰泽一向乖巧得很,从不逾矩出入那些场合的,他们泡吧,兰泽泡舞蹈练习室,从来都是渭泾分明,今儿是开了天窍了?
飞姐怀疑自己听错了:“小乖乖,你刚说什么?”
兰泽携着哭腔的坚定声音再次传来:“你们不是经常去吗?我也要去,就今天。”
--
兰泽难得化了个妆。
舞蹈生大多都会化妆,可兰泽手残,也就会一些日常的淡妆,那天她把气垫眼影睫毛膏全都糊在脸上,贴了个长长的假睫毛,眼线勾上了天,把之前于舒然女士硬塞给她的成人礼物拖了出来。
按照于舒然女士的说法,女孩子十八岁了,得开始慢慢学着穿裙子穿高跟鞋了。
高跟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题,只是那条裙子让她有些羞涩。
她是真没想到于舒然女士这样一个常年驻扎在实验室的大学女教授,会给她自己的女儿挑一条这么性感的吊带小裙。
她捻起那条粉色的紧身鱼尾小裙子,肩带嵌着几颗小珍珠,小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吸了口气,反正这辈子第一次穿,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就当试个水吧。
与她预想的差不太多,顺乐和飞姐看见她后,看直了眼。
“干嘛呀这是?”顺乐勾着她的小肩带,“屠场子去是吧?”
飞姐捏起她的下巴:“哎哟喂,你说这小脸皮肤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怎么上了个这么磕碜的妆呢?飞姐我都看不下去了。”
“……”
还是飞姐在车上给她改了个妆,清淡了不少,顺眼了许多。
出校门时天色将晚,到了场子后,早已经降下夜幕,华灯璀璨,天边零散着几颗星星,忽闪忽亮的,兰泽莫名瞧了好几眼。
“这家佻港,听说是某个京中大佬开的,当半个名利场,里头鱼龙混杂的,公子哥、名媛、大大小小的网红明星,什么圈子的人都有,没朋友介绍都进不去。”
“我记得小半年前这家酒吧出过一回事儿,还是个命案,你们想想,这里头混的都是些人什么啊?当时那个大佬送进医院后都半死不活了,那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都在打官司呢。冷清了这么久,还以为凉了,可没想到转头又热热闹闹地开起来了。啧,这家酒吧营销算是业界头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