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兰泽总算是明白了蒋清风说的程砚安“老谋深算”是个什么具体行为。
明明占了下风,也能轻风云淡地逆风翻盘,然后出其不意地反咬一口。
蒋清风算计不过程砚安,没能挺到转场的时候便已经把自己灌醉,撒着欢抱着程砚安叫嚷着不公平,非得再来一局。
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兰泽不是不知道蒋清风他们的作派,这种在圈内响当当的公子哥,飞姐只需稍稍一打听便能清楚。
可今天这么一瞧,却觉得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乱。
大概是因为有程砚安。
一群好友难得有这么齐的时候,大伙儿玩得开心,气氛烘到了极点,兰泽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她平时该就寝的点。
再不回学校就过了关宿舍门的时候了。
兰泽想退,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旁边的男人却在这时靠进座椅里,偏头过来,满场喧嚣里,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询问她:“想走了?”
男人稳沉磁性的声音压低后有种独特的性感,座与座之间的距离很近,几乎是加深了这份无边风月。
她回望而去,只看见他英挺的眉眼里染了几分醺,可谈吐十分流畅清晰,人大概是清醒着的。
“宿舍门快关了。”
一时心急,说完又主动凑近他,让二人距离更近。
她低声娇恼道:“你快点呀。”
语调闷闷的、嗲嗲的,却是在向他发号施令。男人有时候特犯贱,就爱听姑娘说这种话。
程砚安低低笑起来。
听她的话,在这之后他便速战速决,三分钟内把烂摊子扔给了诸勐,领着她就出了饭局。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会所外面的空气清新了不少,程砚安微醺,倚着门柱子,有服务生走过来关切询问,他只摇了摇头。
就像上次张姨说的,自己能解决的事儿,他一向不爱麻烦他人。
服务生将车开过来,递车钥匙的时候他却没接,不知是在思忖什么,默了片刻后,转过头盯着身后的她:“会开车吗?”
她点头。
“过来,”他把钥匙扔给她,眼里浮起一抹笑,“送我回家。”
她拿着车钥匙,感觉有点烫手。
她的车技算不上很好,但也不算太差,认真摸索了半天后,才正式上了路。
他像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