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安喝了酒不能开车,由她送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可她完全忘记了,送程砚安回一趟家,自己就会错过宿舍关门时间。
关于这个问题,她在接过车钥匙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起来过。
兰泽光着脚踩在地上,这个天已经不觉得沁凉,可她还是忍不住娇声怨了句:“程砚安,你家从来不准备女士拖鞋的么?”
程砚安头有些晕,撑在桌沿提着水杯,回她时漫不经心:“下次。”
哪里还敢有下次?
兰泽只当他是喝醉了随便敷衍她。
没人说话,空间一时静下来,他放下水杯,轻磕在桌,发出哒的一声响。
兰泽的手机这时进来一条消息。
是于舒然发来的诘问。
她也是这时候才看见自己多了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于舒然打来的。
玩了一整天,向于舒然报备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不怕于舒然骂人发火,就怕于舒然背后憋坏耍花招。她躲进书房,悬着心给自家亲妈回了个电话。
果然那边刚一接起,就听见于舒然没好气的声音传过来:“哟,这不那谁么?百忙中还烦劳您亲自给我回个电话,没耽误您好事儿吧?”
于舒然平时教训手底下的学生们也是这种不正经的腔调,拐着弯地损人,她从小听到大,不说腻,但也绝对免疫。
这样的于舒然反倒好哄。
她轻车熟路,笑嘻嘻地朝于舒然撒娇,三言两句就哄得她老人家心情舒畅起来。
贫了几句,于舒然终于切入正题,问起她今天的行程。
光明正大的事她也没有隐瞒,悉数如实相告。
听见她在程砚安家中,于舒然哦了一声。
顿了顿,又不咸不淡地问候道:“同居了?”
兰泽一听,急了,哒哒跺着脚小声地替自己开脱:“妈!您说什么呢!!”
于舒然一如既往的不正经:“这孩子,妈妈开个玩笑,怎么还急了。这么大人了,太保守了啊。”
她却一本正经地纠正于舒然:“可哪儿有人这么开玩笑的!”
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妈。
“你妈我19岁那年就拿下你爸了,宝贝,你今年都20了。”
“……”
兰泽受不了。
见她当真起来,于舒然啧了一声:“以前也没见你对这个话题这么较劲儿,今儿是奇了怪了。”
兰泽闷闷的,不吭声。
以前是没所谓的,可不知怎的,于舒然这么一调侃,她总能轻易回想起刚刚漆黑楼下,狭小车内,成年男性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