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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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楼顶之前,她让顺乐报了警。
顺乐急得拨号键都按不稳,却哭着答应她,说警察一定马上就到。
楼顶上空无一人,她很容易便找到了坐在天台边缘的飞姐。
她轻声唤他。
原飞回过头。
平静到无任何希冀的眸子,满是向死的决然。
她被那一眼看得心头惊了一下。
原飞不让她靠近,她便站在离他五米之外的距离。
她知道抑郁症是个没有办法控制的病,发病的时候很痛苦,许多病人会在痛苦之中选择自杀。
她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劝说阻止,只能等警察。
她也知道,三十几楼的高空,人一旦从上往下坠落,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可她离他太远了,远到她根本无法第一时间够着他,拉住他。
那一刻,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决然的勇气,双手一撑,便爬上了天台,坐了上去。
脚底悬空,底下是百米高空,她几乎可以想象掉下去后粉身碎骨的样子。
眼眶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心,一圈圈泛着红,被大风吹过,漾出点点晶莹。
坐上去以后她才感受到顶楼的风,原来可以大得将人刮走,原来这个季节的京城夜风,也是可以如严冬一般刺骨。
若是换作以往,原飞一定是心疼得叫她快下去,可如今他只木木地坐在那里。
“我上次路过一个二手市场,门店的老板卖了一个留声机,”她颤颤巍巍地朝原飞靠过去,“留声机上面刻了两个人的英文名字。”
“老板说,那是一个香港生意人,和他爱人的名字,可惜他的爱人十年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