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是顺乐终于松了一口气后的号啕大哭。
“你们俩这是干嘛呀,想吓死我!王八蛋!”
“跟我去医院,不然你就死定了原飞!”
“我真的会揍你!”
周遭人来人往,纷乱不堪。
她发泄出来后也渐渐回过了神,哭泣声慢慢成了小小的呜咽声。实在是没出息地腿软到现在,没办法查看飞姐状况。
可离得这么近,飞姐还有精力反抗医务人员检查身体,状态看着可比她好太多。
此前周围的人一蜂窝全围向了飞姐,也就是此刻,才有医务人员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询问她是否有事。
哭得实在是太没形象,她赖在他的肩头没脸见人,只闷声说了句“我没事”。
那个姐姐再三确认,她都坚持没事。
程砚安直接替她解释:“哭得丑,不肯见人。”
医务姐姐笑起来:“刚刚替咱们拖延时间还那么威猛呢,这会儿怎么反倒害起羞来了?”
程砚安有意逗她开心,故意火上浇油:“说你威猛呢。”
“……”
“程哥你女朋友还挺可爱的,”医务姐姐调笑道,“好好安抚一下,没事了,祝你们今晚好梦。”
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他也不解释。
兰泽想咬他,可咬了就更不对劲儿。
“你得解释,”她从他肩头上起来,花着一张脸,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偏偏还要郑重其事地向他强调,“你得解释!”
两个人刚松开,她还半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肩膀,他的双手也尚且揽住了她的腰与背。
这会儿挨得近,他看清她脸上的泪痕,以及那双肿得像水蜜桃的眼睛。
他好笑地捧起她的脸,小脸被迫高高仰起,看着他,哭过的眼睛里润着水,看着楚楚生怜。
他微微俯身下去,认真到几近专注痴迷。
大拇指替拭去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小心,指腹摩挲过她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无端的战栗。
他暗声问她:“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解释?”
“为什么?”
“……”
又被气着了。
程砚安是真懒得给这个榆木疙瘩解释,干脆松开她:“你朋友的父母能联系上么?”
“能。”
“警察那边儿没什么大事,就是得走个流程,你看你是休息一下明天补录,还是待会儿我带你去。”
她却怔怔看着他,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