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男人最重承诺,说到做到,听着他最后一句,忽然便觉得很安心。
与他在楼顶时抱着她时一样,可以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放心地交付给他。
跑进医院之前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确认。
那辆车果然还停在那儿。
住院部的走廊静悄悄的,并不明亮的灯光催得人昏昏欲睡,兰泽在病房外看见和衣坐在长椅上的顺乐。
顺乐面目有些憔悴,是刚刚崩溃哭过,此刻眼睛还红肿着。
见到她,开口道:“得亏是你们俩都下来了,要是真掉下去,哪怕只有一个活着,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一夜之间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换做谁都受不了。
兰泽默然,心疼地搂住顺乐。
怕影响病人休息,顺乐哭得压抑又小声,骂她:“平时怎么没见你胆子那么大呢?都装的是吧?真行。”
“哪有。”她替自己辩驳,“我是着急……”
顺乐忍着哭腔,就着一口浓浓的鼻音,不肯放过她:“管你着不着急,都不能自己站上去,这种事儿得交给专业的人,你就是傻叉学生,懂什么心理技巧?”
“……”
顺乐骂人是真有一套。
兰泽扛不住,提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飞姐的爸妈几个小时后就来了,他们会不会闹医院呀?”
蛮横得能将飞姐禁闭在家,无礼得能
将她们住的房间反锁,想想,能做出这些事,闹医院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谁知道,管他们呢。别伤着我飞姐就是。”顺乐说。
这一夜里发生了太多事,显得漫长又短暂。
她和顺乐彻夜未眠,可未眠的人却不止他们。
原父原母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来医院的,一身风尘仆仆,两位家长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