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里当真暖和,也宽阔到足以替她挡去寒风霜雪,身上的味道也好闻,闻着舒服得很。
与她想象的没差。
她轻咬着下唇,那颗小小的唇珠便凸显出来,模样招人稀罕得紧。
“都让你别逗我,又这样……”
她说的是他抱她。
软糯糯的埋怨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倒像是女孩子羞怯的掩饰,发问时叫人全身心都舒畅起来。
程砚安低眉,像是被冤枉了一般:“忍不住,这可怎么办?”
兰泽一听,更羞,忿忿地瞪他一眼:“你又欺负我,讨厌!爷爷知道了肯定骂你!”
他闷笑起来。
上次她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那时候他满心不愿将两人的事闹到程百石面前,隐约记得,自己是凶过她,小姑娘当时吓得拔腿就跑,此后再没敢在他面前说过。
可如今她又这么威胁他,也不知是这姑娘不长记性,还是自己纵容得太过,又或者两者皆有。
只是他巴不得向全世界宣示他欺负了她。
那样,她若再想跑,可就真跑不掉了。
他微微凑近她,将那颗茸茸的脑袋捧起,道:“要是觉得委屈你尽管去告我的状,可我又怎么可能会不依着你?”
言外之意:我怎么可能会将你欺得还要告状去?
她凝滞一般瞧着眼前的人。
背对着路灯的男人隐入昏暗里,只留了半张侧影,可她却被迫仰起脸,整张脸都暴露在灯光里。
她听见,他说他怎么可能不依着她。
小时候她不是没有羡慕过身边有哥哥姐姐的同龄人,见他们被自己哥哥姐姐宠着惯着,百依百顺的,即便是打闹,外人看着也感情好得粘糊。
可惜那样的感觉她从没体验过。
所以是现在这样吗?
是这样吗?
兰泽呆住,无法解释自己乱跳的心脏。
背后的暖宝宝开始发起热,暖手宝好像也烫手得很,她被烘得有些燥热,在自己脸颊被烘出红晕之前,她急急挣脱开他的钳制。
“知道了知道了,”她背过身,声音底气不足,“才不会告你的状。”
“……还要不要去大笨钟了。”
也就是说到这里,彼此才勉强想起这一趟的目的。
大笨钟就在不远处,稍稍眺眼便能望见,人流朝着最中心汇去,因为时候还未到,大家又都在四周松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