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她决定自己解释,程砚安却直接将她揽过身前,侧耳对她轻道:“要是不走,就再陪我坐会儿,很快的,乖。”
兰泽心头倏然一紧。
最后那一个“乖”字,尾音含着男人耐心的轻哄,独属于男人的性感与蛊惑,刹那间便扰乱了她的心绪。
她稳住自己骤乱的心跳,抬头瞄了他一眼。
与她相反,眼前的男人倒是坦然得很,仿佛是哄妹妹一般,想让她留下多陪陪自己,再多的情绪,便没有了。
没由来一阵失望与酸涩。
懵懵懂懂的,她也没去仔细分辨那是什么,只是态度却渐渐软了下来。
程砚安看见小姑娘如卸下防备一般,肩头缓缓松垮下去,一副任他随意的好摆弄的样子。
要人命的乖甜。
程砚安唇角微扬,转头便叫老板多加了个座。
同事聚餐,坐在一桌话题也往往绕着单位里那些糗事。
兰泽坐在程砚安身边,因为略挤,他便坐在她稍稍靠后的位置。
他人是偏向她的,手撑在她面前的桌沿附近,肩膀几乎可以挡住她小小的身子,这样一来,他的姿态便成了一个环,将她整个人护在了他的臂弯胸膛间。
兰泽很努力地转移注意力,去听桌上人的聊天。
杨怀远正说起上个月和市刑警支队的队长隔着电话吵了一架的事儿。
那边的刑警队队长特不爽他们检方这边就这么把他们队里交上去的证据链打回来,说他们那边成天净忙着抓人了,忙得要死,哪儿还有那么多时间去补证据,干脆让检方这边自己出人搞定算了。
杨怀远那天估计是被骂得上了头,气急攻心之下说自己这边也忙得够呛,实在抽不出功夫,而且这本就是刑警那边要完善的流程。
两方谁也不让谁,最后一帮糙老爷们当晚就约了一场酒局,一斤白酒下肚,言辞之间都恨不得掐死对方。
要不是程砚安和范奕当时在旁边镇着场子,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她是见过程砚安动起手来的样子的。
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全奔着对方的死穴去。
说他能镇场子,兰泽真的信。
她转眼去看身旁的人,这人平静地喝了一口茶,一副不显山露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