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安斜睨着他们,唇是上扬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他的话也毫无愧疚:“你俩声儿太大了,影响着我看表演了。”
“唉,你!”其中一个男生气红了脸,说着就要站起来。
另外一个却怕事情闹大难堪,急急地稳住了他。
程砚安却无动于衷,连姿势都没变过。
台上的舞蹈慢慢收了尾,全场如擂鼓般的掌声响起。小姑娘名气大,唯独她这一场招来了几声男孩子的欢呼。
等到那抹巧影谢了幕退了场,慢慢消失在舞台上后,他也跟着站起身,手揣在裤袋里准备离去。
经过那两个男生时,听见他们还在小声商量。
说兰泽走了,他们俩得趁机会赶紧去后台寻人。
二十岁的男生血气方刚说走就走,两人正欲起身开溜,突然从身后便伸来一只手,将那人出其不意地、死死地摁回了原坐上。
被按住的男生下意识抬眸,看见刚刚那个踹他们椅子的无礼的男人正倨傲地觑着他们。
那只手扣住他尚且还单薄的肩头,微曲,鹰爪一般将人死死箍住动弹不得。男生感受到对方因力道生猛而带给自己的疼痛,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却反被他压制得更死。
“小子,”男人操着一口京腔,缓缓沉下身逼近他,眼眸漆黑而沉静,让他的气势莫名有些迫人,“别招她。”
男生终于怒了,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管我,你谁啊你?”
程砚安轻嗤,惫懒于去理会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幼稚的质问,只冷眸寒声,字字清晰地吐出:“那是我的人。”
话说得不轻不重,却透着森然的毁灭。
男人自有一股生来的底气,让人万分笃定,若是他们今天有胆去招惹兰泽,今后也势必会为之付出代价。
脊背不寒而栗。
觊觎他人的对象本就是占下风的事。
两个男生在对方横生的戾气下渐渐萎缩下去。
待那人安分下来,程砚安才收回手,继续揣在裤袋里,像个没事人一般,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临近晌午,演播大厅外日头有些猛烈,他被刺了一下眼睛,别过头。
想着难得碰见一次自己父亲,程砚安出于礼教,拍了一张演播厅的照片过去,给他发了条消息:【程总中午有空?】
估计是兰泽退场后,程蔚也逐渐心不在焉,那消息回得也特别快:【没空,下午两点飞澳洲】
程砚安:“……”
问了也白问。
往四周望了望,这地方属于正门,刚遇见兰泽的地方在后门,演播厅这么大,绕一圈也得费点时间。
于是他又慢悠悠地往着后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