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哄她开心,再正经的言辞之间也多少带着不正经,那句“想怎么罚”被他咬字咬得暗味又孟浪,她听后,几乎是瞬间便脑补出那些暗藏的风月。
顺乐以前给她看过,那些女人“惩罚”男人,让男人心痒难耐最后求饶的手段。
那时候她刚成年,看见顺乐手机屏幕里男人被西装领带蒙住双眼,而女人身姿如骑马,迷离水蛇一般的腰晃得她两眼发懵,整段视频声情并茂,水声连天,她当即便吓得扔掉了手机。
顺乐见她浑身似火,连耳根子都熟透,哈哈大笑着说,宝贝,害羞没用,你迟早用得上。
思及至此,那些秽乱不堪的画面直往她脑海里奔,她羞极,手咻地一下从他肩上抽离,就差没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消声,不许再同自己说话。
程砚安眼瞅着小姑娘方才的哭啼霎时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顿生而起的娇态。
小淫贼,果然想歪。
他勾起唇,反手猛敲她脑袋。
兰泽吃痛,心虚地嗔去一眼。
“阿姨睡了?”他问。
“还没呢,”她说,“要是这时候能睡,也不至于会生病。”
程砚安不予评价,只揉了揉她脑袋:“带我去见见阿姨。”
“好。”
说完,她便牵着他的手,直往病房的方向去。
兰泽是个直性子,一有其他事便顾不上别的。
就好比此刻程砚安到来,她只一心想着将他带给于舒然看,而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至始至终都观察着他们俩的郁岑。
于舒然正戴着眼镜对着电脑看论文数据,门一开,看见来人后还没来得及招呼,便看见自家女儿的爪子紧紧牵着程砚安,一副急切又欣喜的样子。
——与刚刚她见到那位男同学的反应截然不同。
于舒然了然于胸,推了推眼镜。
程砚安坐下后便对于舒然各种问候。
他是上了心,那些问候并不赘余,每个问题都能问到点子上,三两下,便迅速摸清于舒然的基本情况。
并不算严重的肿瘤,也根本没有必要非得来京治疗。
所以程砚安自然不会相信于舒然说辞里的“大惊小怪”,默了片刻后,转念想起如今兰家老爷子大不如前的身体,悟出了大概缘由。
再看向病床上的于舒然时,仿佛在无声询问。
于舒然笑了笑,笑他聪明,也笑他猜对了。
而兰泽毫不知情地替他们削着苹果,苹果皮薄难削,她削得歪七歪八,丑得要命。
程砚安上前接过,替她挽救了那颗丑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