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上去是如此的登对。
一种被欺瞒的怒意和屈辱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还有数不清的浓烈妒意与自我焚烧般的悔意。
就差一点。
他郁岑就差一点的。
那晚他失了很多话,整个人沉默着,胸口透不过气来。
华锦笙在宾客四散后,寻着一处人少的地儿,才终于冷嗤一声,道:“行啊,如今麻雀变成凤凰了。”
上次警局见着那个男人,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吃一辈子死工资的小门小户,如今倒好,这俩人摇身一变,一个成了程氏太子爷,一个成了兰老失而复得的宝贝孙女,强强联手,任谁都得在他们二人面前曲膝弯腰几分。
华家从来都不是程氏的对手,甚至在生意上许多时候还得仰仗程氏的门路,如今却又来一个兰氏拦路虎,想想便觉得心烦意乱,心头也开始止不住地泛酸。
郁岑拧紧眉心,轻斥她:“在兰老的场子不要说这种话。”
“我怕什么?”华锦笙抱臂冷笑,她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我再怎么着,也始终是华家的人,倒是你,就差那么一点儿便是兰氏的姑爷,如今后悔了么?”
郁岑却回避了这个问题,只凛着声让华锦笙莫要在今天这个场合胡闹。
华锦笙被凶,酸涩地拧了他胳膊一把,又使起小性子,扭头便去寻了自己的小姐妹。
华锦笙走后,郁岑心头烦堵,长舒一口气,将郁结的那些情绪统统排出。
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向自己投来,郁岑抬起头回望而去,正对上那位今夜出尽风头的程氏太子爷的视线。
男人矜倨自持,与人浅浅交谈着,隔着人群漫不经心向他挑来一眼,波澜不惊的眼眸,与在医院的那晚如出一辙。
讥讽的、轻蔑的,甚至算得上是全然不放在眼里的无礼的。
他身旁有个助理模样的人走过去,毕恭毕敬地在他身侧说了什么,他微微偏头去听,神色淡淡,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模样。
郁岑认出那个助理,是程蔚身边的周特助。
大抵是要他过去同哪个人物打声招呼,程砚安听后,敷衍一般点了个头,随手端起手边的香槟。
而郁岑却就是在那一刻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这片他巴不得能跻身而入稳住跟脚的名利场,那个被人人抢先阿谀的男人,却疏懒于应付哪怕半点浮华。
他当作宝一样捧在手里怕失去的东西,对方却早已司空见惯不屑一顾。
思及,郁岑慢慢收紧了拳头,拳头因用力,在轻轻地颤抖。
他很早就知道,并且承认。
有的人生来就命好,站在云端之上,可以肆意地将他无视。
他也是如今才终于想通,此人从最初交锋,到如今对他的绝对碾压,他之所以敢如此目空一切地无视他华家女婿的身份,都是因为他本身就具备这样只身镇山河的底气。
——原来对方是真的从来没有将自己视作威胁,放在眼里。
程砚安被程蔚使唤着替自己某位世伯挡酒,言笑晏晏时,他向兰泽伸出手,轻唤她:“泽泽,过来。”
小姑娘正在和人说话,一听他的声音,立马提着裙边顺心顺意的走到他的身边。
待人走进他身边后,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
巴掌一片大,搂着都怕碎在掌心里。
程砚安对着面前这位中年男人,举着酒杯为她介绍道:“这位是申世伯。”
两人看上去是如此的登对。
一种被欺瞒的怒意和屈辱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还有数不清的浓烈妒意与自我焚烧般的悔意。
就差一点。
他郁岑就差一点的。
那晚他失了很多话,整个人沉默着,胸口透不过气来。
华锦笙在宾客四散后,寻着一处人少的地儿,才终于冷嗤一声,道:“行啊,如今麻雀变成凤凰了。”
上次警局见着那个男人,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吃一辈子死工资的小门小户,如今倒好,这俩人摇身一变,一个成了程氏太子爷,一个成了兰老失而复得的宝贝孙女,强强联手,任谁都得在他们二人面前曲膝弯腰几分。
华家从来都不是程氏的对手,甚至在生意上许多时候还得仰仗程氏的门路,如今却又来一个兰氏拦路虎,想想便觉得心烦意乱,心头也开始止不住地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