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虑,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最严重的时候,靠着药物入睡,不过几个小时又会惊醒。
他之前觉得,林辞遇就像是她在他毕业典礼上送的那株向日葵,灿烂,向阳。
但是现在,向日葵生病了。
“林辞遇?”乔明屿咽下喉间的酸涩,又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他朝傅元瑾看了一眼,后者已经走了过来。
“进去看看。”傅元瑾沉声说。
门打开,窗边的单人床上,被子鼓起一团,走近,他们才听见了呜咽声。
像是疼极了的小兽在躲起来疗伤。
傅元瑾心口狠狠抽了一下,脚下突然有点站不稳,伸手抓住了床尾的铁架。
“林辞遇……”他喊了一声,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再说不出一句话。
乔明屿咬咬牙,伸手将那条薄被掀开,忽的瞳孔一缩,脸色骤变。
“你干什么!自残吗?!”乔明屿陡然提高声音,掐住了她的下颌。
方知南站在旁边,被他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差点弹开。
看清状况,刚要帮忙,就见傅元瑾已经伸手了。
相较于乔明屿一伸手就把人下巴掐红,傅元瑾的动作很轻,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她被咬得皮开肉绽淌血的。
她的手在抖,他也是。
“林辞遇……”他喊她。
“这么多血,不疼吗?”他又问。
被问的姑娘没出声,被迫放过自己的手,垂着脑袋坐在床上,眼泪还在吧嗒吧嗒掉,却是没有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