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之间的那些嫌隙与隔阂好像都淡化了,又回到了高中时的模样,谢河野还在追她的那种模样。
会无时无刻的给她发来很多消息,全然不似分开过八年的模样。
又一个清晨。
孟纾难得没有做梦,一夜好眠,抓起手机一看刚刚八点半,她起床喝水、洗漱,匆匆换好行头就准备上山。
这几天一直没什么进展,孟纾面上虽不显,却也依旧有些心焦。
刘婶追出来塞了截蒸红薯和苹果给她,让她带着路上吃,明明只是住一段时间就会走的旅客,但刘婶待她们就如家中长辈般亲厚。
孟纾沿路上山,这么几天下来,她对于这的路径也都摸得差不多了。
九点多将近十点钟时,孟纾就走到了自己留下的“x”标记处。
这么几天在这块低洼处花的时间太多了,今天还是找不到的话,孟纾便打算放弃这块地方换条路径。
她往前走了两步,用脚拨开长势凶猛的杂草,手一撑地直接跳了下去。
低洼的地质潮湿,鞋子陷进去了一点,孟纾费了点力气将脚从深陷的泥潭里提起来甩了甩泥,找着相对起来更加干燥的土地往里行走。
一边走,一边看。
这里掩于密林之中,且低于山体里面很少有人走。
南云的天气四季如春,甘山更甚,常年湿热,孟纾此刻往前走的地方腐殖质深厚,是四尾蕨最喜欢的环境。
她因着接连几次寻找未果而有些游移的心又定了几分,环境是正确无误的,和在山城茂汾发现的四尾蕨生长环境相似。
可还是避免不了有些碰运气的成分在。
同样的环境里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四尾蕨的生长方式倒是和谢河野挺像的,随心所欲,行踪不定。
太阳光渐渐开始盛放,透过层层叠叠的密林缝隙落在地面上,将潮湿的土壤照得现行。
孟纾越往里走,地面越潮湿,地面已不再像是蓄水般湿于内里,开始汇集浮现在表面,石子上生出青苔,在光和水之间折射出毛茸茸的观感。
密林之中都是风吹林动的窸窣声,偶有几声鸟鸣,倒是一番舒心惬意。
孟纾顺着这条路向西而行,光落进来的地方越来越少,林木愈发茂密起来,甚至生出几分阴冷之感。
孟纾一手抓紧登山包的带子,另一只手扶着树干艰难前进。
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央,孟纾开始有些累了,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席地坐下来,喝了口水。
肚子叫了声,她将刘婶给的红薯吃了小半。
靠着粗壮的树干深深呼出口气。
已经走很久了,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也丝毫不见四尾蕨的踪迹。
她开始想难道这儿真的没有四尾蕨吗?
忽然吹进来一阵风,冷得她打了个寒颤,手臂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股风好像吹醒了她的某根神经,她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
她刚刚感到了阴冷,而四尾蕨喜欢的环境该是湿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