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恕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很喜欢阿梨。”
她听见他这么说,反倒不再扑腾了,忽然安静下来,仰头愣愣“望”着他,眼圈通红。
装哭时眼里一滴泪都没有,真想哭时,却又拼命将泪水含在眼里不肯落下来。
哭唧唧地说自己害怕风声,却又不肯告诉他自己受伤了。
这小姑娘又乖又不听话,又聪明又傻,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下床吃点东西吧。”宗恕拍拍她的背。
阿梨跪坐床上抱着他,不肯松手:“我没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哦。”宗恕淡淡道:“我还想着,等吃过早饭,教你跳舞。”
“跳舞?”阿梨猛然抬起脑袋。
“嗯,我给你找的那位治眼睛的医生,过段日子家里要办一场寿宴,我想到时带你过去提前拜会他。”
阿梨一听,顾不上穿鞋子,下床拉着他便要往外走:“那咱们现在就去吃早饭吧!”
宗恕好整以暇看着她,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你不是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么?”
阿梨拉不动他,只好摇晃着他的手臂央求:“吃得下吃得下,什么我都吃得下!”
宗恕弯腰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俯身捡起床边的拖鞋帮她穿好:“吃得下,也要先把鞋子穿好。”
***
早餐是一碗朴实无华的鸡汤阳春面,上面洒一点碧绿的小葱和芝麻。
宗恕下厨时,阿梨就像条小尾巴一样扒在厨房门口跟着他,默默听着他煮面时驾轻就熟的声响,回想着自己昨晚热栗子时的鸡飞狗跳。
“宗先生,今天你不用去经楼吗?”阿梨咬着面条问他。
宗恕握着筷子顿了顿:“以后都不用去了,那边的工作已经收尾了。”
“工作做完了,那以后咱们还住在这吗?还是说要搬去一个别的地方住呀?”阿梨满脸懵懂,依依不舍:“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宗恕眼中晦暗,沉默片刻,岔开了个话题:“一会儿吃完饭,你先去选一身宴会当天穿戴的首饰和礼服。你的房间出来后左转,楼梯上的那间阁楼,就在那里。挑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