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功夫跟你扯闲篇。”宗恕收起脸上残存的笑意,表情严肃起来:“究竟有几成把握?”
“我说过了有十成把握,自然就是十成把握。”老头儿冲他努努嘴:“阿梨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你,这几天挑个日子吧,叫我那‘傻儿子’帮你把那手术给做了。”
宗恕微一挑眉:“当初你不是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太造孽了你最怕痛之后肯定承受不了?”
“本来就是,用增强痛觉来代替触觉这种造孽的法子,全天下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不过暂时倒也只有这个法子,我还不如让你这具身体先适应了,等我接管后才不至于太吃力,少受些苦头。”
老头儿顿了顿,偷偷打量宗恕脸色:“不过,你真就打算这么一直诓骗她?要骗多久?”
宗恕眼中晦暗了瞬:“自然是一辈子。”
“呵,你骗得了自己骗不过我。当时你不肯看她,这么多年也从没去福利院看过她一眼,我就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歪主意。”
老头儿长叹了口气,脸上却是兴高采烈:“忍得很辛苦吧宗恕?再辛苦一点,看你难受那样儿我就高兴。”
“变态。”
“究竟是我变态还是你变态?”老头儿乐了:“我看明明是你想她想得发疯,看她那眼神都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但又怕她当真迷恋上你这具身体,待到交予我兄弟二人后,万事休矣。我说的对是不对?”
老头儿料定自己已将宗恕的心思拿捏得透透的,沾沾自喜。
“我若是你,就趁这余下的时间肆意痛快一场,反正我看她刚刚挽着你手臂走进来时的样子,像是本就倾心于你。”
宗恕不为所动:“痛快一场,之后呢?”
“之后自然是和平分手,各自嫁娶。”
宗恕冷笑一声:“你倒是想得美。”
“我有什么美不美的?”老头儿急了:“拜托,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你的思想还跟几百年前一样是个落灰的老古董。放心,等我成了‘宗先生’,一定信守诺言,绝不借着你的前尘过往再去打搅招惹。”
用几百年的守候与等待换百日的厮守缠绵,任谁听了都要说一句,应得的。
老头儿伸手取了支烟,在指间点燃了。烟雾朦胧杳杳地飘荡到了宗恕身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寻常又多了几分看不真切的意味。
“顾知”被烟呛了两口,觉得自己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明明对方究竟是敌是友,过了百来年了都尚且仍无法决断,遂又气鼓鼓地将烟头按熄在了台灯下面。
“就算没有到那层关系的地步,你与她终究是剪不断的。对她,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落地窗外,灯月交辉,似雾濛花。
悠扬的管弦与大提琴的合奏中,庭院里的戏台上已经唱到了一折《鹊桥仙》。
宗恕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赠她尽数家财,送她出国,再寻几个可堪托付的青年才俊,为她择一良婿。时间久了,等她有了亲人朋友、自己孩子和家庭,就会渐渐忘记有我这么个人。”
楼下宴会厅里正在开香槟,纸醉金迷盖过了院子里的乐声。
宗恕缓缓走到淡墨色的玻璃前,也向下面望去:“我瞧着你那‘小孙子’就还不错,他若是愿意为她入赘,再签个婚前协议,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他话音未落,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透着讥讽的声音。
声音自那具衰老的身躯中发出,越发显得诡异阴森。
“没功夫跟你扯闲篇。”宗恕收起脸上残存的笑意,表情严肃起来:“究竟有几成把握?”
“我说过了有十成把握,自然就是十成把握。”老头儿冲他努努嘴:“阿梨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你,这几天挑个日子吧,叫我那‘傻儿子’帮你把那手术给做了。”
宗恕微一挑眉:“当初你不是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太造孽了你最怕痛之后肯定承受不了?”
“本来就是,用增强痛觉来代替触觉这种造孽的法子,全天下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不过暂时倒也只有这个法子,我还不如让你这具身体先适应了,等我接管后才不至于太吃力,少受些苦头。”
老头儿顿了顿,偷偷打量宗恕脸色:“不过,你真就打算这么一直诓骗她?要骗多久?”
宗恕眼中晦暗了瞬:“自然是一辈子。”
“呵,你骗得了自己骗不过我。当时你不肯看她,这么多年也从没去福利院看过她一眼,我就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