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松子糖,味道也和从前福利院的一模一样。
这个口味的糖并不是人人喜爱,所以也不是随处都能买到。
有一个瞬间,阿梨忽然在想,这糖会不会是宗先生特意交给顾老,在手术这天拿给自己吃的?
但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她准备迎接手术的这段日子、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却选择了出国,这么多天来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真的就这样将她一个人丢下了,丢在了一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
阿梨低头揉搓着手中的糖纸,鼻酸到有些想哭,从前最爱吃的糖果也再尝不出香甜的味道,反而在嘴巴里苦苦的发涩。
在护士的协助下换好手术服,然后阿梨便躺在滑轮病床上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听到顾老吩咐其余人都出去,手术灯将她的脸和肩膀都烤得温温热热的,感觉到有冰冰凉凉的消毒棉轻轻擦拭过她的眼皮。阿梨戴着má • zuì面罩紧张地呼吸了几秒,然后就全然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阿梨眼睛上蒙着厚厚密实的纱布,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身下的床品枕头触感很熟悉,这里是她在顾家别墅的房间。
阿梨抬手,小心翼翼轻触了触眼睛上的纱布。
眼睛并不觉得痛,倒是胸口痛得厉害,随着呼吸的频率一促一促钝钝地抽痛。要不是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症状,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否有心脏病一类的家族遗传了。
佣人听见响动,端了杯温水和几颗止痛药敲了敲门走进来,说是顾老爷子嘱咐的。
阿梨乖乖把药吃下,问她:“阿姨,现在是几点钟?”
“晚上八点。”
八点,那还不算晚,可阿梨听着房间外面却静悄悄的。
“顾念哥和顾叔叔不在里家吗?”阿梨问。
“本来先生和小念都是在家里等着你和老先生手术结束后回来的,但北城那边的分院忽然出了点意外,先生只好急匆匆赶过去那边处理了。小念停在机场的一辆车子也不知道搞得,忽然被强制拖走了,人被临时被叫去海关问话,说是要协助什么调查。唉,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