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哭得抽抽噎噎,仿佛要将这些天心里的委屈全都尽数染湿到他的身上,不甘心只他一个独善其身。
“傻瓜,怎么会呢。”
宗恕环着她的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包裹在怀中,仿佛下一秒即将融于骨血。
顾念紧随其后走进来,和帮佣阿姨两个人看着他们“亲人重逢”的温馨画面,均在一旁颔首微笑。
“宗叔叔放心,这些天阿梨在我家过得很好,手术也很成功。”
宗恕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顾念。
阿梨听见顾念的声音,理智回归,不好意思当着其他人的面像这样躲在宗恕怀里哭。
哭也哭够了,她推开宗恕的手臂,安静从他怀中挣扎抽身,默默向一旁后退了半步。
“爷爷说阿梨的眼睛还需要再修养观察几天,宗叔叔可以下周末再来接阿梨。”
宗恕眉心再度皱了皱,一开口,语气表情依旧如往日般的和光同尘。
“我也就比你大了十岁,你叫我宗叔叔,是不是有点太客气了?”
“不客气,您同我爸同辈分,我叫您宗叔叔”
顾念话说完一半忽然才反应过来宗恕说他“太客气”的意思,随即端正了仪态,改口道:“不好意思,宗先生。”
宗恕点点头:“你们正在吃晚饭吧?都继续坐下吃,不用特意招待我。”
说完,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餐桌旁的一张双人沙发上,径自坐下,竟像是一时间并不打算走了。
宗恕往旁边一坐,阿梨倒没什么,就如同他所说的,重新在餐桌旁坐下,端起粥碗来继续吃饭,顾念却是坐立不安。
“宗先生,您吃过晚饭了么?”
他憋了半天实在是绷不住了,本来就没滋没味的饭菜现下更是吃得如坐针毡,于是索性试探发出邀请:“要不您和我们一块儿再吃点?”
“也好。”
宗恕欣然应允,起身坐到阿梨旁边的位置,解开衬衫的袖扣。
帮佣阿姨为宗恕上了一套餐具,又恭敬端来加热过的湿毛巾给他擦手:“您把手套脱了吧,我帮您收起来。”
顾念曾听他父亲顾显提起过,说宗先生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摘手套,于是半开玩笑地打起圆场。
“阿姨,您是不知道宗先生这双手有多贵,您可别害我啊,万一宗先生的手在咱们家磕了碰了,就是把这套房子卖了也赔不起。”